狼子野心……
萧晏礼冷笑连连,声音嘶哑:“我狼子野心?是谁逼的?不正是父皇你吗?!”
“你知道当初,我在冷宫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残羹冷炙,钻狗洞,被当狗骑的日子,你过过吗?!”
“我难道不是你的儿子吗?为何你能对别人的儿子宠爱有加,对我却弃之不顾!”
别人的儿子……
想到方才他的一番话,众大臣皆隐晦地看向皇帝,皇帝神情没有丝毫动摇:“贺老将军为天启战死,他唯一的血脉,我自然要看顾些。”
“对你,我确实疏忽了,可你又何必做出这幅样子来,眼下这一切,你不是筹谋多年了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萧晏礼分明指的是萧翎羽,可偏偏皇帝却非要代到贺言庭身上。
众人神情各异。
萧晏礼嘴角轻微勾起,并没有继续点破,而是眼神玩味地在萧翎羽身上绕了一圈,才继续道:“筹谋多年?父皇这可是冤枉了儿臣,儿臣不过是临时起意,鬼迷心窍罢了。”
他声音飘忽,轻得像是一声长叹。
就连皇帝一时也没看穿他是个什么心思,只当他在负隅顽抗。
萧晏礼一旁站着的章叔却脸色一变,察觉出了不对。
紧接着,在众人微微睁大的瞳孔中,萧晏礼长袍一掀,干脆利落跪地,声音哽咽:“父皇!一切,都是儿臣误信了此人啊!”
被他指着的章叔目眦欲裂。
皇帝的眼神也随之望去,见是一个全然陌生的样貌,轻挑了挑眉。
“父皇许是忘了,这是当初您派去,给儿臣看病的章太医,”萧晏礼眼泪不要钱地往外流:“儿臣念及其幼时对儿臣的情谊,对其言听计从,如今犯下此等错事,也皆是因其蛊惑啊!”
【他就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我都想吐。】
【更别提他现在还说着话了。】
其余人:“……”
皇帝并未开口,章叔也知此时现在求饶无用,从腰间抽出长剑。
他来时,想过此剑会派上何种用场,但没有一种,是眼下这个情形。
他警惕地看着周围,并未看萧晏礼一眼。
皇帝显然对萧晏礼的所作所为已十分清楚,自己说与不说,已没有不同。
萧明烨拔刀冲了上去。
章叔的武艺终究不敌萧明烨,几招下来,已然挡不住,手臂脱力的瞬间,也被萧明烨自喉间贯穿!
他的脑袋无力地耷拉下来。
萧晏礼喉间微动。
皇帝的眼神也从萧晏礼身上挪开,落在一旁的季童身上。
倒不是要心软放过他,只是如先前所言,他对萧晏礼的所作所为已十分清楚,只等降罪,相较而言,季童如今更让皇帝感兴趣。
季童正在脑海中疯狂想着脱身的法子。
“过来瞧瞧,”皇帝指着季童,看向江闻璟:“他就是拿着证据,指证你通敌叛国之人,你可识得他?”
季童身体僵硬。
他能感觉到江闻璟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