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森音色满带寒意,酸娘子周身重新弥漫醋酸味,无名阴气开始暴涨。
其中一丝,竟试探性的涌向那浓烈的黑暗。
法坛上,四肢着地,嘴巴咧到耳边,露出尖锐牙齿的小柳儿忽的感觉到一股更为强烈的寒意涌来,她的身体开始颤抖。
言堂之上黑暗不稳,酸娘子似是试探出了什么,跪地的身形几要慢慢站起来一样。
小柳儿看向冯川:“哥哥,柳儿冷。”
“忍不住的打哆嗦。”
声音入耳,冯川强忍痛楚稳固身形,重新以锐利的眼神盯着堂上细小的鲜红色,怒斥:“堂下冤家,肃静!”
心念一动,体内力量瞬间被抽离了大半,黄垂青白四个纸人猛地握紧红绸棍子,步步紧逼。
压迫力陡增,酸娘子眼见浓雾稳定,黑暗之中传来更具寒意的嘶鸣之声,暂且压下心中反抗之意,忙开口:“大老爷莫怪。”
“小女子只是有些好奇。”
冯川感觉脑袋几乎要被人凿开了一样,剧痛让他几乎无法发出声音,全是靠了强大的意志力才勉力支撑。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后方才开口:“这不是你该好奇的!”
“杖责!”
言堂之上四道高大身影猛地收紧手中铁索,持了红绸棍子迅速靠近酸娘子。
酸娘子纵有怨毒,却也不敢反抗,四下杖责过后,它几乎魂体不稳,良久才算是稳住身形,眼底少了乖戾和怨毒。
冯川见状迅速发问:“我且问你,何故缠了孙家大柱的身子!”
“此事缘由,尽数道来!”
四下杖责打的酸娘子痛苦万分,但眼底怨毒并未全数消散,它低声开口:“西边的主家差了奴家去与下了聘礼的夫家结契,路上有人捡了奴家的肚兜。”
“本顺利结契,此事无妨,可却有人横插一脚,奴家身无所依,只能委身下嫁。”
这并不是冯川想要知道的,他继续发问:“此婚过后,你还要与谁结契?”
酸娘子声音如泣如诉:“奴家命薄,孙家夫婿压不住奴家的命数,便只能再度委身于周家。”
“他们家人看了奴家的身子。”
冯川动作一滞。
果然!
之前村长想要把自己从村医手中要回来的时候,明面上是马刘李三姓族人横加阻拦,可他们本就是乡野村户,根本不晓得其中内情,蛊惑他们这么做的,正是周家二爷!
老王八蛋。
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要害我性命!
冯川咬牙切齿,体内的无名之火几乎要将那股子脑袋被洞穿的感觉排出去一般。
此时,草人一旁的周家二爷也是满脸震惊。
刚刚被他砸进草人脑子里的那铁楔子竟然有被顶出来的迹象!
“有意思。”
他略微沉吟,猛拿起桌子上一根造型独特的铁钩子,对准了草人的肩胛骨直接勾了上去。
噗呲!
草屑纷飞,铁钩子硬生生穿透草人肩胛骨,趁着草人颤抖的当口,周家二爷拿了锤子狠狠地砸在了铁楔子上。
强烈的痛楚一并席卷而来,冯川只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撕裂了一般,头也疼的更加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