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姜沉鱼就不敢给那些推诿扯皮的官员们一些惩罚吗?
很明显,朝堂上的文官集团,已经把丞相赵斯给架空了。
甚至赵斯也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心机老头。
文臣士大夫们都有颍川派系的投名状。
尤其是秦锋怼完康凌仲之后,身上又聚集了数十道充满恨意的眼神。
可想而知这位当朝太保的能量与淫威。
“不过,您是武德司的总旗。”
郭追压低了声音,示意了一番。
秦锋顿时恍然!
在看高高在上的女帝姜沉鱼,分明是打算袖手旁观,两不相帮了。
意思是让我自由发挥?
思绪闪过,秦锋便转向宇文博:“宇文将军,你执掌兵部,这事不解释解释?”
宇文博暗自叫苦,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女帝陛下。
女帝一如既往的高冷。
宇文博当即躬身:“禀陛下,军饷粮草被压,以至敖东城哗变,老夫难辞其咎,只是,臣以为我大夏冗兵之政不可持久,穷兵黩武也绝非复兴之法,如今内政坎坷,边镇坐大,已经成为我夏朝内患。”
“是以,臣便觉得应当适时给边镇上一上紧箍咒。”
“只是没曾想,事态会变化的如此之快。”
宇文博答辩时,目光仍是在康凌仲身上围绕。
事实上,秦锋也知道这就是康凌仲的意思。
只是宇文博堂堂大夏军神,兵部尚书,居然会听康凌仲的话。
大夏九边除了女帝陛下亲自掌握的直隶大营之外,剩下八个军镇都得遵从兵部的调令。
按理说,穷兵黩武,边军坐大是最符合宇文博这位兵部大佬的利益的。
而今他却带头表明立场,要紧一紧边镇?
这属实是不合常理!
不过细思之下,秦锋也能洞察出宇文博的心迹。
他也不愿意忠女帝姜沉鱼。
他想要效忠的是三岁的宁王殿下。
康凌仲作为宁王的老师,潜移默化之中便如压在宇文博心头的一座大山。
思维想法,也就受其影响不小了。
这便是攘外必先安内吗?
秦锋有理由相信这是宇文博的苦肉计。
边军哗变,从而让康凌仲在朝堂上发难,请求女帝还政给宁王!
事实上,秦锋推断的严丝合缝,也没什么误判。
只是康凌仲并没有急于抛出主题,而是慢慢悠悠的点头附和道:“宇文将军所言不错,九边军镇已成尾大不掉之势,我大夏直隶人口一千二百万,九边军镇的士卒便有百万。”
“再加上境内旱三年,涝两年,粮仓无收,难民遍地。”
“我大夏已经无力承担高额的军饷耗资了。”
高坐的女帝终是仪容有变。
她知道这是实际情况。
朝廷当务之急,确实是要提振农业,充盈粮仓,也更得激发经济,增加国库税银。
可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想要快速填补亏空,已经不是一年半载可以完成的奢望了。
“康阁老,若是精兵简政,诸侯大军犯境的话,该如何抵御?”女帝开言询问。
康凌仲哼了一声,颇为孤傲的摩挲着发白的山羊胡子:“当今天下诸侯并起,皆因我大夏废了祖制,先皇在位时,诸侯顶礼,如今女人当皇帝,纵是市井小民也心有不服,诸侯岂能信服?”
来了!
康凌仲的大招终于来了!
他削减边军的借口是假。
否则宇文博也不可能给他做个陪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