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身边的薛伯礼点头示意。
后者立马催马上前,将手中的包裹高高举起。
“陛下已诛杀当朝太保康凌仲,特旨传首九边。”
“陛下还说,不杀军士是无辜的,历年军饷的亏空朝廷会在半月之内补齐。”
“放下武器,开门献降,否则大军攻城,尔等皆要背负叛贼之名。”
南营的校尉看到薛伯礼手中那颗人头,顿觉得后脊梁发麻。
他下意识的从城墙垛口缩起了脖子,叮嘱士兵们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踉踉跄跄的朝着张达的府邸跑去。
城外的薛伯礼回到宇文护身旁。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
南营的城门没有开启的迹象。
宇文护的面色也愈发阴沉。
他虽然第一次统兵外出,可他的父亲宇文博却是征战多年。
他长这么大,属实是第一次遇到张达这么头铁的将领。
宇文护身边的副将请示道:“将军,时辰已经到了。”
宇文护沉声道:“下令强攻!”
“遵命!”
羽林卫快速做出反馈。
前排的骑兵绕到两侧,箭阵往前推进。
箭阵前推的过程中,攻城槌也被重甲步卒推上了护城河的浮桥。
如此阵势,直接把南营城内的守军吓的不轻。
张达麾下的这些大头兵,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南营地处敖东城的后方,即便在战时,也是敖东城的补给跟中转站。
他们接触正面交战的机会不多。
即便敖东城前方跟晋国的骑兵对战,那也用不到他们。
有敖东城的主力在前面抵抗即可。
所以,南营这些军士大部分就是后勤杂兵。
而羽林卫是大夏皇朝的绝对精锐。
维护大夏皇族的最后一道屏障,战斗力跟装备自然是南营的士兵没见过的。
随着漫天箭雨瓢泼入城。
街道上的草屋瞬间变成刺猬。
过往的士兵一时不察,便被射的满目疮痍。
“开城吧,我不愿意做叛徒,我还有儿子。”
“一旦被朝廷定为叛贼,我等子孙终抬不起头。”
“没错,我们何必跟着张达一错就错?”
城门后面的士兵聚集在校尉周围,此时皆露出央求之色。
校尉暴躁道:“我再去禀告张将军,他若开门,我等也不至于死,他要是据城抵抗,那就不能怪我们不讲情面了。”
就在校尉前去将军府禀告时。
城外羽林卫也暂缓了攻势。
站在宇文护跟黎元庭身边的敖东城主簿寇宁却颇为不解的问道:“宇文将军?为何不打了?背叛朝廷,该千刀万剐,本官建议继续猛攻。”
这倒是寇宁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
既然这边的事态已经瞒不住了。
那就赶紧设法堵上这个窟窿。
张达跳出来,目前就只能牺牲掉他了。
只要张达死了,他跟夏君集自有办法将诸多大罪一柄扣在张达头上。
可宇文护是什么人?
他是女帝的禁军统领,出发之前还得到秦锋的特别指示。
这一次他来此督战,就是要抓张达的活口。
宇文护回头看着寇宁,不急不躁道:“陛下有旨,不可诛杀无辜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