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果然伶牙俐齿,能言善辩,偏偏又摆出一副谦恭有礼的嘴脸,真是教人恨得牙痒痒!
他深吸一口气,冷笑道:“钱义方,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
什么生辰宴,什么犒赏下属,分明就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陛下的圣旨都成了你的儿戏,简直是罪无可恕!
我今日就替陛下清君侧,斩草除根,休想再让你祸害朝纲!”
钱义方闻言,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悠然道:“吴大人,息怒,且听小可一言。
纵然小可有千般不是,那也不过是些芝麻小节的过失,何至于就要杀头灭族?
再说了,小可好歹也是朝中旧臣,鞠躬尽瘁了大半辈子,如今落得个不明不白的下场,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吴奎闻言,气得浑身直颤,怒斥道:“你……你这厮,简直是厚颜无耻,死不悔改!
什么芝麻小节,分明是欺君罔上,藐视国法!
你这等奸佞之徒,枉为朝廷命官,留你何用?我今日就要你人头落地,以正国法!”
钱义方闻言,脸色一沉,冷笑道:“吴大人,你未免太过武断了。
小可纵有不是,那也得凭证据,讲道理。
你一上来就要置我于死地,未免欠妥吧?
再说,小可好歹也是品阶不低,你一个武官,就算奉命办案,也得尊卑有序,礼数周全吧?
难不成,你还想僭越王爵,以下犯上不成?”
吴奎被说得语塞,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环顾左右,只见满座宾客,都是一脸惶恐,噤若寒蝉,生怕牵连其中。
几个亲兵,更是面如土色,战战兢兢,不敢妄动。
吴奎心知今日贸然行事,只怕弄巧成拙。
钱义方这狗官,虽然劣迹斑斑,但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他没办法。
眼下强攻难下,不如智取。
于是,他冷哼一声,收刀入鞘,森然道:“钱义方,你今日狡辩,暂且饶你一命。
但陛下圣意,岂容藐视?
你这般明目张胆的铺张浪费,如何对得起陛下的信任?
如何对得起宗庙社稷?
我劝你,立刻停止这荒唐宴席,遵循律法,洗心革面,及早悔改,否则,大祸临头,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头也不回,带着人马扬长而去,只留下满座宾客,面面相觑,惶恐不已。
钱义方却是一脸得瑟,嘿嘿冷笑,心道:“真是个莽撞武夫,不识抬举!我堂堂朝中重臣,何曾被你这等下人呼来喝去?
今日便依了你,日后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里,他朗声大笑,端起酒杯,向满座宾客一饮而尽,笑道:“列位,今日有惊无险,大家不必惊惶。
这等愚蠢之徒,岂能伤我分毫?
来来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吴奎快马加鞭,不一日就赶回了京城。
他心知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一丝怠慢,当即径直朝皇宫而去。
还未到宫门,就见秦锋迎面而来,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