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给自己打气,不要沮丧,快点把这些写完,集中注意力,你能做到,蒲爱牛,打起jīng神来!
然后我听到了什么声音,从外门外传来:啪嗒啪嗒
我有些茫然,这个时间教学楼里的学生应该早就走光了,哪里来的脚步声?
我犹豫地放下笔,侧耳细听起来。
啪嗒啪嗒
脚步声却越发清晰起来,好像正从楼下走上来,从东边的楼梯口。
我的后背一下子竖起了寒毛,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
脚步声却仿佛随着我的心跳似的,逐渐加快,越来越密集,越来越清晰。
我被吓呆了,直直地坐在座位上,浑身僵住了似的,无法挪动分毫。我的手脚一下子不好使了,耳朵却更加灵敏起来,几乎能分辨出脚步声离我的距离毫无疑问在由远变近。
白亮的灯光一直稳定而持续地照明,这时却变得yīn森森的。
脚步声突然停下了。
我却几乎要哭出来,因为它正好停在了我的教室门口。
诚实是真正的美德
教室的门突然微微动了一下,走廊里一片漆黑,好像有一只黑色的手把它推开了。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发抖,觉得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似的。
教室的门一点一点被推开有一个白色的人影站在漆黑的走廊里。
我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什么,脑海猛地一下涌出乱七八糟的画面,在火灾中坍塌的大楼,从远处席卷而来的滔天海啸,还有头戴泡泡球的宇航员登陆月球,极快速地闪动切换,我不停地想,完了,完了
我控制不住地大哭起来,泪水一下子模糊了满眼,视线里白色的影子快速地飘了进来,我又害怕又难过,大哭着喊道: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但紧接着我浑身一暖,感觉好像一下子被人从冰川里捞了出来,放进热毛巾里紧紧包裹住了似的。
爱因斯坦牛,怎么了这是?哭成这个样子?
我哭哭啼啼地打了个嗝,阮阮哥哥
阮玉弯着腰,两条胳膊用力地圈紧我,他的怀抱不像爸爸那样坚实稳重,也不像妈妈那样又香又暖阮玉的肩膀刚好罩住我的脸,不单薄,也不宽厚,不浮躁,也不温柔,可充满力量,紧紧地环住我,让我觉得好像被人用力地抓在手心,被qiáng大所保护着。
白色的衬衣领子卡着我的眼睛,像一块崭新的香皂,gāngān净净,充满希望,我鼻子一酸,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阮玉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低声说:不哭,不哭。
他的声音那么低沉,耐心得不可思议,我又哭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刹住眼泪,不好意思地抬起头,擦了擦鼻涕,眼睛肿得睁不开,我一边用手抹,一边控制不住地抽噎。
阮玉摸了摸我的头,刚想说什么,神色一变,突然一下子笑了出来。
我还在抽噎,抬头茫然地看着阮玉,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大笑起来。
阮玉笑了一会儿,好像终于忍住了,促狭地笑着问我:你突然大哭起来,我都忘记了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你说了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对吧?为什么这么说?
我犹犹豫豫地看了阮玉一眼,小声说:我以为你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