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脑火辣辣地疼了一片,一会儿呼吸又困难起来,几乎要哭出来,使劲儿躲避着车廷筠的舌头,含含糊糊地吐出几个字:我不找了,不找
他终于离开我,微微喘着粗气,低着头看我,身子却一动不动,毫无松开桎梏的意思。
我哭丧着脸说:接吻一点也不好。
车廷筠好像神色突然一喜,又有点犹疑地问:初吻?
我想了想,忍着难受,在脑海里迅速确认了一遍,点了点头。
车廷筠突然乐了一下,他刚才还是盛怒,这会儿突然变脸似的我不禁看得一呆。
我脑海中突然灵光一现,抓住了什么
我恍然大悟,问道:你也喜欢我?
他一动不动,死死盯着我,半晌,点了点头。他的表qíng不知怎的让我想起一个成语:破釜沉舟。
我想了想,又说:你也要定期手么?
他的脸色又变了。
我赶紧又加上一句:你是我的好朋友,比其他人重要,我愿意为你。
他的脸色却并没有变好,反而更糟糕了。
从未失效过的讨好这次却没能奏效,我无计可施,只好讷讷地闭上了嘴。
小巷子里突然沉默下来,寂静的光晕打在地面,朦朦胧胧的昏huáng。
车廷筠的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几乎铺到了小巷外边,他站着不动,一刹那间,让我觉得时间好像在这个小巷子里止步了,悄悄地看着我们。
车廷筠的声音里褪去了火气,语速有点慢:蒲爱牛,我不怪你,因为你根本分不清xing和爱。
我还没见过他这么严肃的样子,有点困惑。
他继续说:你的成长环境太单一了,特殊班级、特别辅导、实验室,你只接触了xing和yù望,却没人教你什么是真正的爱qíng。
他顿了顿,又说:再加上你这颗奇怪的脑袋
我愣愣地看着他,觉得他似乎要说什么很严肃很重要的事。
车廷筠突然做了个动作,他两只手撑在我肩膀上,微微低头,直视着我,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说:你给我听好了,我喜欢你,不是意味着你要帮我,而是要你学会爱我。
热热的呼吸,我忍不住战栗,这战栗如此真实,像海làng一样一遍一遍冲刷我的全身。
我愣了一会儿,忍不住说:车廷筠,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前提,这没有目的xing。
车廷筠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解释道:在中国,同xing既无法形成婚姻关系,也无法生养后代,然而与之相对的是,我们可以选择结婚和养育后代,显然后者的人生价值更高,你为什么要选择前者?
车廷筠缓缓地说:我是天生的gay。他微微一顿,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可我不是。
长篇大论
快十一点的时候,车廷筠和我终于又走回了我家楼下。
他沉默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有点茫然,心里还有点奇怪的难受。
妈妈jīng神奕奕地坐在客厅,见我一回来,热切地迎过来,问道:小爱爱,约会怎么样啊?
我摇了摇头。
爸爸睡得迷迷糊糊地探出脑袋,儿子,咋无jīng打采的?
我不想说话,回了自己的卧室,关门,躺在chuáng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