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总那边的态度，应该不太需要担心，我听在603所那边工作的老同学说，今年年初跟欧盟签署航空产业合作协议那件事，背后其实就是他提出来的，还有落地到咱们厂的那个D436发动机，麦道公司被并购之后，给沪飞那边安排转产图波列夫设计的客机……”
“那……常总您的意思是……”
当然，98年这会，足球场上活跃的罗还是大罗，也就是巴西那位，所以他还是憋住了。
还是得去挣外国人的钱才行。
以常浩南如今的位置，自然有人负责把热水之类的东西准备好，但他上辈子早就习惯了喝凉的，所以除非泡茶，否则一般都是图省事，直接找人搬了几箱盛京本地产的大清宝泉放在办公室里完事。
“你说的这些传闻，我当然都听过。”
“斯贝的生意，从技术上确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总之在盛京，天王老子来他这也得喝瓶装水。
只要你敢给钱，我就啥生意都敢做。
这种情况下，任炳达主要是担心对方金口一开直接给否了。
常浩南重生前确实听说过430厂跟罗尔斯罗伊斯搞过一段时间的技术合作，到2010年之后还通过这个渠道帮罗罗生产过不少非核心零部件，算是在某种意义上实现了航发领域的出口。
总不能每个企业出海都让高层出面去谈吧。
但这毕竟属于项目驱动的个别案例。
因为两天之后，收到求助的张振华就趁着中午的功夫找上了常浩南。
张振华看到常浩南的态度似乎不错，赶紧一阵彩虹屁吹起来。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虽然最终目的是要实现出口，但饭总要一口一口吃。
常浩南赶紧挥挥手打断：
但来之前，钟世宏特地嘱咐说常浩南不喜欢烟味，所以他哪怕犯了烟瘾，也肯定不能在这抽烟。
“既然是镐发集团的事情，那就不算私事，得算加班呐……”
意识到这是在作出部署的张振华赶紧掏出小本本记笔记。
“张工这是……”
头一回听见这种分析的高宁人都麻了，但一时间竟然又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反驳，憋了好一会才回答道：
“就算真是如此，那他做决定的时候也总要跟上级商量，维持过去的人设吧？”
而且还很精彩。
材料的最后，张振华还特地附上了那份英国人写的函件内容。
在此之前，他确实也推动过几项对外国际合作，比如那两架如今已经开工的A330AIT结冰验证机。
说到这里，他再次迟疑了一下，但考虑到高宁跟他也属于过命的交情，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一个年轻人，突然间横空出世，这么多涉及到产业走向的决策，就都跟他有关系……这合理么？这不合理。”
要是没有他把涡扇9改进型号列为太行项目的技术验证机，恐怕现在430场还得跟英国人跪着要饭呢！
“看上去，这英国人也还是很识时务的嘛……”
“是啊，这也是托了您的福……”
张振华停下笔，抬头问道：
“那两个英国人毕竟只是中层，话语权有限呐……”
……
见到办公桌后面的任炳达还是有些顾虑，高宁只好进一步抛出筹码：
“你想，以常总的话语权，还有手里的资源，要是能帮忙的话，那可就要省下不少事了……”
材料的内容，简单来说就是镐京方面想要保住西罗公司这么个来之不易的对外合作渠道，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所以希望能求得他的意见。
他口中的前些年可不是从1975年引进斯贝开始算的。
一桩桩一件件，似乎足以证明常浩南并不是那种不愿意对外交流的老顽固。
他自然不可能空口白牙地过来跟常浩南汇报，因此昨天接到集团那边的电话之后，当晚就把大体情况整理成了文字。
毕竟设计评审会结束那天的庆祝宴上面，他就和海谊德讨论过华夏企业出海的事情。
常浩南合上面前的材料，靠在椅背上：
他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一线工程人员一样，烟瘾很大。
“你上来就跟人家要遄达700这种主力型号，那当然不可能，但可以用切香肠战术，一步一步来嘛。”
“我看罗罗的那些轻型涡轴，或者涡桨发动机就不错，技术很先进，又不那么敏感，正好还是国内的空白，咱们一时间也腾不出人手和精力去专门搞，完全可以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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