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说好，完全抛弃盟友搞独立研发，在政治上可行性很低。”
“但必须要参照空中客车的模式。”
“当然，NH90毕竟是个军用项目，不方便像是航空气象安全问题一样搞深度合作，但可以减小一些规模。”
“但如果这些都不愿意，那就滚出项目，总比拖到最后搞出一个华而不实的废物要强，我们法国人又不是离开北约就不能活了，再说了，总有人会选择留下的。”
而面对好友的这个问题，皮埃尔早有准备：
否则NH90这样一个不算复杂的10吨级直升机项目也不会拖延将近15年。
“还有意大利人，他们要求直升机使用T700-T7E发动机，说是因为性能更好，输出功率更高，但实际只是因为菲亚特集团参与了这个型号的研发和生产。”
“我说过，我对国际合作没有意见。”
“我知道你现在是法国航空航天工业协会副主席，需要考虑的东西比当年在企业里面的时候多了很多。”
“我研究过去年欧洲航空局和空中客车跟华夏达成的那个协议，发现他们很喜欢‘技术换技术’类型的合作。”
然而这马上都要千禧年了，试飞流程还没过半呢，而且还出现不少需要返工重来的问题。
皮埃尔一边往前走一边点了点头。
“北约的直升机……说得倒是好听。”
“那华夏人呢？”
维护性的问题可以通过把碳纤维换成高性能锂铝合金来解决，但即便如此，也只能算是各有优劣。
而优势则在于机舱体积更大，而且还有一个可以装运大件货物的尾门。
“但是纪尧姆，你一定清楚，航空制造业，说到底是要用技术说话。”
勒梅尔问道：
“华夏人肯定不可能在北约的合作框架内跟我们进行军事合作，你准备怎么让他们参与进来？”
NH90虽然也有民用型号的计划，但其开发项目本身仍然是一个军用型号，最终提供资金的也是几个北约国家的国防部。
一番略显激烈的言辞让勒梅尔陷入了沉默。
这一次，勒梅尔并没有直接反驳，而是首先问了对方的看法——
作为一个从技术岗位走出来的行政管理人员，他比自己的绝大多数同行都要更加理智一些。
相比于黑鹰，NH90当前的劣势在于不够紧凑、可维护性较差，以及侧面的舱门面积较小，舱门机枪的射界受到一定限制。
“NH90，NATOHelicopter90，北约通用直升机。”
“美国人的发动机连标定单位用的都是英制，我们根本不可能设计出完美兼容RTM322和T700两种发动机的传动系统，只能在传动效率方面做出牺牲。”
“还有德国人……”
“但是大面积碳纤维的使用根本不成熟，不仅会降低飞机的结构强度，还会导致机体结构件无法维修或者更换，一旦出现损坏就会导致整体报废。”
“而我的朋友，政治改变不了物理学。”
“我对于国际合作没有意见，但我们需要真正有意义的、能给项目水平带来提升的合作，而不是请来一群为了自身利益而不断扯皮的狗屎来耽误研发进度。”
不过，在长达几分钟的迟疑过后，他还是缓缓开口道：
别的不说，“让直升机更安静”这件事，毫无疑问具备极高的吸引力。
不光方法，甚至连怎么处理后事都已经计划好了。
“不过让华夏给给NH90提供降噪解决方案的事情，你回去之后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了。”
“我会说服那几个老顽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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