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以自己的岁数，停飞之前怕是没太多指望了。
“真是学生家长？”
然而，这段对话听在那位哨兵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我倒是知道，贵航那边拿歼教7改了个正经的高级教练机出来，据说八一飞行表演队也要换装这个型号。”
“没关系，伱们航校也肯定会有新型教练机的，总不能一直用歼教5和歼教7顶事。”
虽然到航校任教是他自己的选择，但作为一个空军飞行员，要说不想飞一飞国产最新型号的飞机，那肯定是假的。
“这另一位是……”
常浩南一时间也编不出什么合理的身份，只好实话实说。
“有这种事？”
“不过根据目前的计划，女飞行员都会分到运输飞行专业，还是要循序渐进着来，直接上战斗机风险太大了。”
不过后来被借调到试飞员大队，然后又来航校当专职教官。
张九江带着常浩南把姓名联系方式和来访目的写在了记录本上面，然后又看向不远处的朱雅丹：
论迹不论心，作为上级，不能让战士无端承受这个方面的心理压力。
“其实我高考之前，也想过参加招飞当飞行员来着，只可惜牙齿咬合情况不过关，部队没收我。”
人的一生呐，实在是不可以预料，你说我一个……怎么就……
这个年头，K8的自用型号教练8，以及运7基础上改过来的轰运教7都还没定型服役，所以，航校的教练装备还是以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水平为主，其实已经有点跟时代脱节了。
张九江把登记表和笔还给哨兵，紧接着向对方敬了个礼：
“警惕性很高，不错。”
学院航空飞行专业的系主任，兼任飞行训练课程的教导主任。
作战部队也是有训练教官的，之前张九江一直干的就是这个岗位。
虽然高考报名对于他来说其实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现在也早就没了念想，但真提起来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感慨。
张九江，空军上校。
“说起战斗机，我之前还想着能在作战部队多待上几年，飞一飞你们搞出来的歼8C再转到航校，结果到了也没赶上这个机会。”
军队跟科工委两个系统之间，虽然在顶层的联系非常密切，但到了下面，除了军代表之类的少数岗位以外，其实相互之间就没有太多交集了。
他自己的捷达王则停到了学院大门口附近的停车场。
因此，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还是很快推测出了正确答案：
“咱们国家过去不是每一年都招女飞行员，所以也没有一个普适性的培养方案，上级这次是希望能借着她们这一批，确定下来一套系统性的培养方式。”
不过这倒是给常浩南提了个醒。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里面多少带着点遗憾。
哨兵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烧了。
惊恐倒是不至于，但尴尬那是真的——
“行，那我带你进去，不过今天不是休息日，按照规定，你得等下课之后才能跟学员见面。”
“准确来说，是专门管她们那个班。”
常浩南继续宽慰道。
常浩南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周围路上列成纵队走路的学员们。
所以，趁着眼下没人注意到的时候，他直接悄无声息地匿回岗亭里面去做车牌登记了。
而见到两个人握手拥抱的场面，最震惊的莫过于旁边站着的，刚把人叫出来的哨兵了。
对于他来说，刚刚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是哨兵正常盘问了自己一番，然后把张九江给叫了出来。
叫这个年轻人常总……
飞行员，尤其是后座的飞行教员对于歼教7的怨念，常浩南自然是非常理解的。
所以，他其实只是模糊地知道常浩南在航空工业系统内部的地位应该不低。
常浩南突然想起来，之前常佳瑶在电话里面说想要开上自己设计的飞机。
“好了，登记完了。”
没什么不正常的。
航空工业洪都那边，最近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看着常浩南的面相，实在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一点。
到了这一步，不出意外的话，基本就不会再有回作战部队的机会了。
算是亏了个大的。
虽然这事实在不能怪到他自己头上，但是有机会的话，能拉一把还是拉一把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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