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梦想集团，不太对劲
总算完成了战术喝水的李杰重新给自己和常浩南分别倒满一杯，紧接着迟疑了片刻，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常总，还有件事情……”
看这意思，后面很可能要跟上一个“不知当讲不当讲”之类的问题。
不过考虑到两个人都是技术出身，整这一套实在有点多余，因此他最后还是直接开口道：
“冒昧问一句，贵公司跟梦想集团之间……有没有什么业务联系？”
这个问题跟刚才话题之间似乎没什么联系，搞得常浩南也愣了一下：
“集采的时候，买过他们的电脑主机……算不算？”
虽然冷静下来之后大家陆续发现，如果没有一个像常浩南这样逆天的人主持工作，光有个超算的作用有限，但无论如何，曙光集团在那次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直接逆转了此前好几年的亏损态势。
更重要的是，给本来对于这个资金无底洞有点摇摆不定的上级注入了一波信心。
“所以，你们，或者说是咱们，算是坏了梦想集团的好事，所以李院士担心他们用一些盘外招搞破坏？”
“我之前听别人说，你们推出的第一个产品就是国内之前从来没生产出来过的东西。”
“但是国产硬件的水平……”
“只不过，软件确实是我们自己编写的，但硬件还是要统一采购进口型号……”
“李院士。”
毕竟按照时间线来算，这功夫的梦想集团应该还没变成美帝良心。
常浩南当然早就有了腹稿：
“高端产品现在肯定不行，但可以从低端做起嘛。”
“不管水平高低，还是得先把国内的行业生态给搭建起来，光靠卖超算和服务器可养活不了一整条半导体产业链……”
毕竟那一波有点突如其来的超算热潮，说起来还是沾了后者的光。
在华夏真正成为世界工厂之前，像梦想集团这类企业，发挥的功能总体上还是偏向正面。
听到这里，李杰总算放松下来。
就会跟买办属性集团的利益相违背。
但如今还是有机会的。
因此，常浩南想走的本来也是迂回策略：
“PC这块，想要马上跟那几家正面竞争确实不现实。”
李杰的关注点倒是有点不同：
该说不说，在眼下这个年月，PC市场的配件基本100%进口，跟其他整机都要从国外进口的牌子相比，梦想集团至少能把组装这道工序留在国内完成，所以在公共预算采购这块吃掉了绝大部分市场。
“这当然不算……”
而常浩南也算是听懂了：
而且，华夏企业本来顺风顺水的外贸生意被内鬼引入外部力量给搅黄的情况，在上一世也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
“您也知道，火炬集团规模不大，主要业务其实是针对性提供独家技术解决方案，所以跟我们有业务往来的，基本都是一些有研发能力的机构或者公司……”
常浩南的性格属于可以不争一时之长短，但必定要决长远之胜负的那种，当下就已经有了对梦想集团釜底抽薪的想法：
不过常浩南倒是没当回事。
“但是后续可能会成立一个工控事业部，专门向其它机床企业，尤其是国内的机床企业提供普通机床改数控机床的解决方案，这块肯定是以低端业务为主。”
能做的事情其实不多。
就连动用科工委的影响力，都得通过杜义山借力。
所以这点警惕性，常浩南还是有的。
李杰摆了摆手，忍俊不禁道：
夺人饭碗如杀人父母。
“不知道贵公司有没有兴趣往商用服务器和超算以外的领域发展？”
李杰面色凝重道：
“其实，做生意嘛，他们想收购我们，我们不想被收购，双方产生矛盾，或者商业上的斗争也是很正常的。”
“这种深度的合作自然是没有。”
旋即又意识到常浩南话里有话，没忍住直接轻笑出声——
“但从去年开始，我们在进口计算机元器件的时候，就明显会受到一些阻挠，有些是产能上的，有些是通关文件上的，还有些是审查上面的。”
机会在于，再过上几年，华夏的政企采购就会第一次尝试引入国产化指标，尤其是操作系统的国产化。
“跟意大利那边搞的合资公司肯定没有，我们需要靠那个打出品牌影响力，所以最早发布的那个三轴CNC加工中心就是最低端的型号了。”
话都说到这了，李杰哪还能听不懂：
“您是说从工控设备，单片机之类的地方入手……”
客观上讲，梦想集团目前确实势头正好，想要上来就在对方的优势局打逆风翻盘，难度很大。
发生冲突也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