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浩南看着幕布上面的满满一页公式，思考了片刻，然后起身拉过一张绘图板，在上面唰唰地写起来：
常浩南视线转向另外一边：
“那么……接下来就由锻压工艺组的林景堂林教授来介绍一下钛合金等温锻造成型工艺的开发情况。”
“金属塑性成形问题实际上是一个边值问题，对于刚粘塑性材料，其边值问题可以描述为：在准静态变形过程的某一阶段，已知变形体的几何形状、内部的温度分布、变形的不均匀状态以及当前的材料参数，同时在速度面上给定了速度矢量和在立面上给定了面力，则该问题的解即为满足塑性力学基本方程和边值条件的应力场和速度场的解。”
丁高恒半开玩笑地说道：
“而且，你今年万一要是拿不到博士文凭，这个任命还会自动失效的嘞……”
“咳咳——”
“……”
所以需要用3-4个月的时间。
“组织的信任也是逐步加码的，不可能因为单独一两件事，或者一两个人的推荐就委以重任，尤其你这个情况，肯定还属于破格提拔，所以虽然级别没到，但也是中管序列，最终能做出这個任命，必定是经过通盘考虑的。”
所以怎么也得等到正式毕业才行。
但他们下场的时候，设备本身往往还处在建造当中，因此他们的研究一直都稍微带着点脱离实际生产的嫌疑，在参与模锻压机研发之前并不非常受到重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试生产的观感会好上很多，不过参观者中可能有外国人，不会好……”
常浩南非常耐心地听着林景堂介绍完他的研究内容。
常浩南点头表示自己了解：
“所以我已经跟112厂那边说过了，他们会把最新的结构设计成果，一架战斗机后机身隔框的工艺参数发过来，由我们进行试制，当然如果试制过程一切顺利的话，那马上也会转入正式生产阶段。”
只是不够巧妙。
“举个例子，如果在你PPT上面的泛函27中引入一个拉格朗日乘子λ，就可以得到一个容易变分求解的新泛函。”
“常总，按照惯例，试生产一般是造一个普通的C型梁或者其它外形比较简单的隔框结构。”
“……”
唯一的例外在于，俄方不能向华夏周边国家销售使用这种第二代机体的型号。
林景堂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那……您写的这些。”
尤其是利用马卡洛夫变分原理求解刚粘塑性材料成型问题的那个部分。
不过，听到最后，常浩南还是稍稍皱起了眉头。
“在实际计算过程中，一个既满足速度边界又满足体积不可压缩条件的速度场应该很难找到，但是可以将体积不可压缩条件引入泛函式中，使其由一个有约束条件的泛函变为一个无约束条件的新泛函。”
林景堂点点头，然后把随身带着的笔记本电脑接到投影仪上，开始介绍自己的研究成果：
好在常浩南自己是搞数值计算出身，非常明白工艺流程计算的重要性，因此在项目中途把他们收入了团队。
内部编号为9902/803的侧卫第二代改进机体在年初就已经完成了设计，将会被用在112厂，以及共青城工厂生产的所有苏27后续改进型上。
锻压工艺组在模锻压机项目团队中的地位比较特别，他们是从去年年中才加入的，而且在业务上相对独立，所研究的重点并不是模锻压机设备本身，而是如何使用新设备生产出符合工艺要求的零部件。
至于为什么要写明在1999年7月1日任命，倒也好理解。
“这方面不用担心。”
这话听得常浩南赶紧摆手：
“我对你们的课题方向没什么研究，只是对求解泛函和强非线性偏微分方程的数学课题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说到这里，面对面的俩人都笑了。
在把毕业之前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他便再次回到江城，准备跟进重型模锻压机的试生产环节。
突如其来的司局级任命倒是没有给常浩南的日常工作带来太多改变。
只不过，新机体涉及到几个关键的一体化压铸零件、大量钛材紧固件和更大比例的复合材料应用面积，对于华夏而言，存在一定的生产技术壁垒。
常浩南把手中的笔放下：
“刚刚听你介绍的过程中想出来的……一点浅见，抛砖引玉，抛砖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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