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渚洗过澡之后躺在自己的床上。
手上拿有一张要背的纸,印了密密麻麻的字,举在眼前,但什么都看不进去。
白白的纸透着房间顶灯的灯光,由着自己在一阵炫目里任性地胡思乱想,在想妹妹过来敲门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还在想今天早上上去领奖状的她。
帽子掉了没反应过来,别人帮她捡起来还像做错了事一样,脸红着,慌乱着,几乎都快哭了出来。
呆呆地照相,呆呆地下台,呆呆地一个人在操场上往回走。
直到她的好朋友挽住她的手,才得了丁点安慰,温柔地讪讪笑着。
但对他却总是一副炸毛的样子,凶又凶不起来。
……妹妹待他就是最特殊的。
即使这似乎并不是一件好事。
但终归她是把他放在心上,或许到了要专门针对他的地步。
妹妹就是在以如此怪异的方式在纵容他……
纵容他那些荒唐又龌龊的幻想。
不以为耻,从未清醒。
只要妹妹一如既往,只要妹妹没有明言说出来她的不愿意与厌烦。
那么他就会一意孤行。
徐渚细细听着妹妹出家门的动静,回来后在客厅里吃东西看电视的动静,还有等他洗完澡之后她立刻窜去浴室关门的动静。
她也肯定在这样留意着他在做什么,不然她也不会每次等到他回房间了才去客厅。
在同样注意着他的小月亮……
好可爱。
徐渚依旧什么都看不进去。
有关于她的所有臆想都会让他兴奋无比。
徐渚另一只空着的手在揉搓着徐姮偷偷调换回来的那一件小黄鸭子t恤。
t恤上面明显有他熟悉的味道,他知道妹妹会换过来。
摸起来软软的,有一点点温度。
像是有着上周末他触碰过的她的体温。
妹妹一定很喜欢这件衣服。
图案都洗到脱色了还没放弃,他刚回来的那一天她就穿着这一件在外面晃。
如果不是看到了汤昳时。
他几乎都在自以为是地认为妹妹是在等他回家,妹妹会像他想她那般想着他。
……不过事实总是如此直白。
又是他自己在做梦而已。
三年前,他换走了她的那一件。
三年后,她换了回来。
都是她穿过的。
都是他喜欢的。
这时徐渚又听见隔壁开门的声音。
妹妹穿着她的拖鞋在瓷砖上走路的声音。
那么,她这次出房门会是到他这边来吗?
……当某种期待在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迭加的时候,当迭加的同时又一遍一遍落空的时候。
其实会变成一种甜蜜的折磨,折磨到他无法去做任何与她无干的事情。
这……毕竟是妹妹最擅长的游戏啊。
听起来她只走了几步。
她现在就在他的门外。
徐渚已经在他那愈发潮澎的心跳声里迷失,他确信是他的妹妹在主导着这一切,不管是他,还是他的身体。
手里的那张纸掉在了自己的脸上,黑黑的字遮住了眼睛能感知到的亮亮的光。
在这一瞬间像是有了在那灼灼烈日之下、无所遁形之处的海市蜃楼,即使是虚幻与假象,就算是自己骗自己,也会有着奇妙的快感。
没有妹妹的日子里,他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已经很熟悉这种因为想起她而硬得发疼的感觉。
且在回到她身边之后就更是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喘息几声。
已经……已经很难自控了。
妹妹会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