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叶素问替她回道：“赤练之毒，无药可解。”
“当真如此？”钱三元愕然追问。
“是。”桑若楠呢喃出声。
这时，叶素问却道：“若楠是从何处听说的赤练？”
桑若楠低着头默默垂泪，半晌才道：“都是因为我将军会中毒的。”
因为怕阿爷再做出伤害将军的事，她才想到要跟着三元哥哥去看将军，然后借机留下。
想着有她在的话，阿爷也许会投鼠忌器。
万万没想到，阿爷竟然料到了她的想法，直接以她为饵。
当日她出门时，阿爷曾在她身上拍了拍，她猜阿爷便是在那时，把赤练下在了她身上。
赤练这种毒药，诡异的很，寻常与人无害。
而有外伤的人若沾到了一星半点，便会陷入昏迷，浑身发热，最终心脉寸断而亡。
“若楠，此事与你何干？你把话说清楚。”钱三元皱起眉头，目光如炬的盯着桑若楠。
桑若楠吸了吸鼻子，止住哭泣，却并不愿把桑大爷给供出来。
只道：“总之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害的，若将军死了，你们便杀我偿命吧。”
阿爷年老体衰，对她却有养育之恩。
一切都是她不好，是她辜负了阿爷的期望，也是她害了许将军。
这时，叶素问突然冷声道：“你二人都出去。”
“叶姐姐……”桑若楠期期艾艾的开口，仿佛想说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钱三元则深深地望了叶素问一眼，旋即二话不说把桑若楠提溜了出去。
叶素问看着饱受折磨的柳忘尘，她深吸口气。
“柳忘尘，咱们赌一把吧。”叶素问低声道。
回应她的是柳忘尘若有似无的呼吸声。
叶素问抿了抿唇，喟叹一声，“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是接应了。”
话落，叶素问便不知从哪将当日华百草交给她的碧玉小坛子取了出来。
她屏气凝神，轻轻在柳忘尘手腕上划拉开一道口子。
旋即便揭开坛子，将里边的碧玉寒蟾放了出来。
那碧玉寒蟾似通人性，亦或者被血腥味所吸引，吧嗒就自发的跳到了柳忘尘的腕上。
渐渐地，它的身体从碧绿色渐渐变作了墨色。
叶素问见状，连忙将坛子合上，收入了袖中。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忘尘，只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红润，呼吸也变得有力起来。
约莫盏茶功夫后，碧玉寒蟾停止了吸食，它啪嗒跳到了地上，所经之处焦黑一片。
叶素问小心翼翼的将之收回坛子里，随即迅速给柳忘尘包扎好腕上的伤。
须臾，柳忘尘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目光有些迷茫，待看清眼前的叶素问后，便蹙了蹙眉。
“我这是怎么了……”柳忘尘艰难的开口，粗噶的嗓音尤似破铜锣。
叶素问忍不住勾了勾唇，随即漫不经心道：“难为你中了个世所罕见的奇毒，但醒了就好了。”
柳忘尘闻言，不满看着叶素问，“你瞧着像是在幸灾乐祸。”
“我有吗？”叶素问挑了挑眉，抬手搭上柳忘尘的脉搏，脉象渐趋平稳，已经好了许多。
此番她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只盼着不要有什么后遗症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