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荣。”
“在。”
“叫她上来伺候本督。”
说完,他眼一冷,“本督的婢女再放肆,也只能本督管教。”
薛卿微当即拉脸,委屈地含着唇,不再说话。
等祁允薇入了车厢给晏翎鹤端茶倒水,她全程安安静静,心下却怒火如炽。
自打认识晏翎鹤,她就被他捧在手心,何曾被骂过,如今竟然为了一个贱婢凶她。
薛卿微漂亮的杏眸涌出嫉恨。
不过,祁允薇也好不到哪儿去。
此刻她心急如焚,原本还有时间回一趟家的,可现在必须先去看一眼谢秉丞,他若醒可就遭了。
苦熬了几炷香,马车终于在晏府大门前停下。
顾不上脚伤,祁允薇直奔仆院杂物房。
人呢?
谢秉丞人呢?!!
门上的锁已经被人打开了,屋里只剩一双带血的新鞋。
刚拿起一看,背后传来苗小蝶的声音。
“我当是谁,这不是扫园子的祁允薇嘛,脸色怎么这么差,做的坏事被发现了?”
她说着走上前来,一把夺过祁允薇手中的鞋,正想嘲讽几句风凉话,却突然被抓住手臂。
“你放的人?他在哪儿?”祁允薇两眼怒瞪,十万火急。
苗小蝶想挣开,但祁允薇却更用力,她几乎怒吼,“我问你,他人在哪儿?!”
苗小蝶被她这个样子惊到,但随即她扯嗓提声,毫不示弱地警告道:“我可告诉你,这事儿赖公公已经知道了,就是他亲自来开的门,你可别想抵赖。”
赖公公?
这么说沈肆没去鸿楼赴约的事,谢秉丞已经知道了,那他现只有一个地方要去——
她家。
祁允薇脸色煞白,她后退踉跄几步,倚靠柜边才勉强稳住身形。
见她这般衰样,苗小蝶发出讥笑,正欲逼近教训一番,祁允薇已经丢下拐杖,夺门而出。
“你跑,跑也没用,等你回来有你好果子吃!”苗小蝶怒骂几句,把那双放有碎瓷片的新鞋收好,这可是重要罪证。
“跑了?”
这边晏翎鹤刚坐下,便听派去给祁允薇看脚的御医回禀说人跑了。
“晏哥哥,一个婢子而已,”薛卿微压着脸色,若无其事地继续打开食盒,“来尝尝我亲手给你做的芝枣糕。”
晏翎鹤目光落在精致的芝枣糕上,却全然没了往日的胃口,他抬眼示意身旁的安荣前去查看。
片刻后,安荣带来消息。
晏翎鹤听完,蹭一下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晏哥哥……”薛卿微沮丧着脸,正揉眼做势要哭,可晏翎鹤已如离弦之箭般疾步到了门口。
“晏哥哥,我头晕……”话语未落,身子已无力地倒下了去。
一旁的婢女惊慌大喊,晏翎鹤脚步一顿,踌躇地望了眼门外,转身回去看她。
地上薛卿微浑身抽颤,面部毫无血色,双手正吃痛地攥捂着胸口。
晏翎鹤一看便知,这是她的旧疾急心病发作了。
“快去取定心丸!”
紧接着,他朝御医吩咐,“给她施护心针。”
说完,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留下一道决绝的背影。
薛卿微凝望那道背影,内心的怒火扭曲了她惨白病痛的脸。
一个卑贱的贱婢,竟然敢跟她抢晏哥哥!
与此同时,南杂院一角,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