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的自由港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帕尔默看向车窗外的港口城市,经过几天的抢修,人们已逐渐抚平了风暴对城市的创伤,这座繁忙的城市重新运转了起来,就像它从未停止过一样。
“不然呢?”
伯洛戈坐在帕尔默的对面,手中拿着一份报纸,上面写满了与乐土号事件有关的信息。
重建秩序后,与乐土号有关的阴谋如雨后春笋般长起,本以为需要后勤部进行信息管制,这时作为自由港的主人,联合公司展现了他们的力量。
联合公司没有强硬地堵住所有人的嘴,而是以大量的假消息冲刷着人们的认知,各种离谱的言论在人群之间传递,才过了几天而已,这件恐怖事件,就已经变得有些娱乐化,据说还有人要以此写书,还有投资商说要电影化,但前提是需要和联合公司交流一下……
将报纸丢到一边,伯洛戈明白,他们只是离开了自由港而已,这次事件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诺伦负伤,本地力量遭到了纵歌乐团的重创,这时负责猎杀赫尔特的怒潮卫队们)恰好地填补上了力量的空白,惊骇号就停靠在自由港的近海处,威慑着所有不怀好意的人。
视线沿着过道延伸,在车厢的尽头,列比乌斯的身影浮现在伯洛戈的眼中,他还记得发车前,火车站台上,列比乌斯与诺伦的对话。
“终究还是被你们拖下水了啊,列比乌斯。”
诺伦语气的毫无情绪,像是一具冰冷的机械,他的眼神也是如此,冷漠里夹杂着复杂扭曲的情绪。
赫尔特由列比乌斯亲手斩杀。
诺伦已经做好了失去赫尔特的准备,这么多年以来,愧疚一直折磨着所有人,可事实真的摆在他眼前时,强烈的精神冲击还是令诺伦疲惫不堪。
诺伦知道列比乌斯只是做了正确的抉择,同样他也明白,一道无形的缝隙出现在了他与列比乌斯之间,不知道是否还有填补的机会。
“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列比乌斯没有那么多复杂的想法,他理智的就像一位贤者。
“之后你要怎么做呢?辞去领航员的职位,然后换另一个傀儡上来,继续保持着中立?”
面对列比乌斯的问题,诺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从未想过这之后的事。
“给你一个建议,从朋友的角度,”列比乌斯靠近了诺伦,在他耳边低语,“这个世界和平的太久了,诺伦,生于大海的你难道没有聆听到风暴靠近的鸣响吗?”
诺伦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列比乌斯,他知道列比乌斯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断裂的手腕处传来阵阵幻痛。
诺伦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算不上什么秘密,”列比乌斯估计了一下,“以你们汐涛之民的情报网效率你大概几天后就能知道了。”
列比乌斯并不想对诺伦过多解释什么,那张古板冷漠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些笑意“那么我们先走了。”
杰佛里跟上了列比乌斯,他还不忘对诺伦挥手道,“别担心,后勤部正在来的路上,把账单交给他们就好。”
伯洛戈全程旁观了这一切,列比乌斯在提醒诺伦时也没有背着自己,像是让自己故意听到一样。
伯洛戈没有去追问列比乌斯发生了什么事,在某些角度来讲,伯洛戈也是个愚蠢的人,一旦他认同了某个人,就会对其保持绝对的信任,而非没完没了的猜忌。
列比乌斯是位值得信任的组长,当自己需要知道这部分情报时,他自然会亲口告诉自己。
视线从列比乌斯身上移开,来时空间宽阔的武装车厢此刻变得极为拥挤,武装车厢内不止有特别行动组的各位。
金丝雀坐在过道的另一边,从上车起她就一直凝视着车窗外,时不时摆弄着包裹起来的人头,把白鸥像皮球一样玩弄着。
关于金丝雀的情报,列比乌斯没有对组员们阐述太多,其他人和伯洛戈一样,相信列比乌斯的抉择。
伯洛戈是知道内情的,金丝雀身份特殊,她完全可以被视作秩序局的一员,只是这位职员直属于贝尔芬格。
从后续的交流来看,她要把白鸥带到贝尔芬格眼前,因死寂之牙限制了两人的炼金矩阵,金丝雀干脆把特别行动组当做了保镖,一起同行。
在伯洛戈另一端的座椅上,坐着的正是厄文与辛德瑞拉,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大家都沉默不语,厄文即便身上绑着绷带、拄着拐杖,但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辛德瑞拉则好奇地打量四周,她还没见过这么豪华的车厢。
伯洛戈低声对帕尔默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帕尔默停止了发呆,眼神重新聚焦于伯洛戈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