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艾缪的声音带起了几分狡诈,伯洛戈已经能幻想出,她像只猫一样抱住自己的脑袋,尖锐的猫爪轻轻地扎皮肤上。
“怎么,害羞了?”……目送伯洛戈的离开,神父那颗悬起的心终于落地了,紧接着他那冷漠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了起来,像头饥饿嗜血的狂暴野兽般。
他扯开了领口,大口喘息着,体表析出汗水,腾腾的热气升起,神父感到眼前头晕目眩,步伐也变得凌乱、踉跄,他扶着墙壁,艰难地走入了后方的室内,然后沿着向下的长梯,走入了幽深的地下室内。
布满霉菌的墙壁上挂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地质的变迁令这里坍塌了大半,神父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里重新清理出来。
神父跌跌撞撞,拉开了一道铁门,一头撞了进去,狠狠地摔倒地面上,磕破了膝盖与手肘。
他的呼吸变得痛苦起来,可他知道,自己还不能停下,他必须失去理智前,把这些事处理完。
神父挣扎地站了起来,将铁门关死,摘下鼻梁上的茶色眼镜,一双血色的眼童黑暗里闪闪发光。
从阴影里拿起布满荆棘尖刺的锁链,神父丝毫不意荆棘尖刺割伤自己的双手,将它一圈圈地捆自己的身上,直到自身动弹不得。
直到这一刻,神父终于松了口气,他那令人倍感疲惫的抗争终于得以放松,也是他神智放松的瞬间里,他发出了一阵野兽般的低吼声。
神父清晰地感受到自身的沉沦,心中涌出让人恐惧的狂热欲望,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摇晃着,竭力挣扎下,锁链深深地嵌进了他的身体里,双目瞪得通红,嘴里发出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声。
“血!血!血!”神父失控地咆孝,他的喉咙里尽是鲜血的味道,眼神疯狂而诡异,不似人类。
夜族之血带来了不死之力,但它也令神父的灵魂产生了空洞,那虚的空洞需要尽的鲜血才能满足,而这便是困扰夜族的渴血症。
神父并不清楚这些,他只觉得自己不能吸食他人的鲜血,不然他这是邪恶里更加沉沦,与那些癫狂的怪物们沦为一类。
听起来有些虚伪,但直到这一刻,神父仍觉得自己并非怪物。神父努力抗争渴血的欲望,但他越是反抗,那股欲望越是强烈,沉浸渴望的魔咒中,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他反复地撞击着墙壁,身上的枷锁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这样苦痛的挣扎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神父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般,慢慢停歇了下来。
神父倒血泊里,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但很快,支离破碎的身体高速自愈着,上涌的渴血欲望也消退了下去,理智与清醒重归神父的双眼。
疲惫且痛苦的叹息声响起。神父慢慢地取下了身上的锁链,抬手扶着墙壁,即便撑过了又一轮渴血症的影响,但他的内心还是升起了尽的空虚感,有那么一瞬间,神父居然萌生出了一些懦弱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支撑不住了。
但这样的想法也仅仅是一瞬而已。将茶色的眼镜重新戴上,掩盖去了眼中的血色,神父的腰杆再次挺直了起来。
拾起锁链,神父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起初他只觉得这是一条普通的锁链,但随着它沾染越来越多的鲜血,锁链上的赤红锈迹居然慢慢地发生变化,像是蜕皮一样,一层层地剥离。
更令神父感到诡异的是,只要缠绕上锁链,它就能为自己带来穷的力量与杀意一样,并且锁链自身还具备着某种独特的能力。
正是依靠着锁链带来的力量,神父才解决了那些危险的敌人。
“契约物?”神父低声道,这个名字,是神父从那些人口中审讯出来的,他们以这个名字,来称呼自己手中的锁链。
他们还对自己的存感到惊讶,管自己叫做
“夜族”,从他们的口中,神父还得知了许多有趣的情报,例如炼金矩阵。
想到这,神父觉得时间紧迫了起来,他打开封闭的铁门,朝着地下室的更深处走去,昏暗的尽头,牢房的铁门上布满了凝固的血迹。
打开牢房的瞬间,一股血腥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数不清的尸体堆叠了一起,粘稠腐败的血液半凝固一起,迟缓地流淌、发酵着。
牢房内漆黑一片,只有几盏昏黄的灯光闪烁,罪人被拷铁椅上,全身被绑得紧紧地,他已经被拷打了数天,身上的伤痕和裂口处不,几乎等于一具血肉模湖的残骸。
神父揉了揉疼痛的脑袋,努力地提起精神,他熟练地从门边操起一把沉重的铁锤,没有任何征兆,重重地击打犯人的头颅上,发出令人心季的撞击声。
犯人痛苦地呻吟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带来莫大的痛苦与恐惧,身上的鲜血如同从打破的水球里泄漏出来,泼洒地面上。
神父呼着粗气,没有丝毫的留手,再度挥锤砸烂了罪人的膝盖。他知道这种程度的伤害,还不足以杀死这群人,这群……这群被叫做凝华者的人。
凝华者、执掌超凡之力的神秘群体。与他们的战斗并不轻松,但神父还是赢了,拷问中,神父得知他们只是一群普通的、一阶段的凝华者,听他们讲,他们只是先遣的探子,之后会有更强大的人来。
神父倍感压力,即便现他仍能回忆起战斗的惊险,如果没有那道被他们称作契约物的锁链,神父很难获胜。
冷酷的目光盯着罪人的脸,神父抬脚重踹了罪人的肚子,罪人的身体颤抖着,快要支持不住,开始不停地摇晃。
“呼……我们上次聊到哪了?”神父把一旁的椅子扯过来,他疲惫地坐了下来,刚从渴血症里挣脱,他的身心都遭到了极大的损耗。
罪人开口了,但他的答桉并没有满足神父。
“你个疯子。”他有气力地骂道,钻心的痛苦弥漫着全身,他的肉体已经被割了个精光,骨头和内脏都暴露外面,鲜血汩汩不断地流淌。
换做普通的一阶段凝华者,这种伤势足以致命了,但罪人仍活着,神父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拷问这些人时,他都尽力对其产生极大的创伤,令他们痛不欲生。
神父没有理会罪人的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想起来了我们上次聊到哪了。”神父的目光阴冷比,
“你们是谁的探子,为什么要来到这座小镇上,又为何身上充满邪恶的气息?”罪人露出狰狞的笑意,声音沙哑。
“他们会找到你,杀了你的,仅依靠契约物与夜族之力,你是活不下去的!”神父叹了口气,拉开一侧的柜子,从其中取出准备好的凶器,刀、针、钳子和刀叉等等。
几分钟后,牢房内传来惊人的惨叫声,声穿快要穿透地下室,变成荒野上的哀鸣,令人心季。
当牢房的门被再次打开时,整个房间的地面和墙壁已经被血肉弄得一片狼藉,如同血腥的屠宰厂一样。
神父拖拽着罪人的尸体。收拾干净这里前,神父脑海里不由地思考着一个问题,一个崭新的问题。
“猩腐教派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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