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芙凝猛地一噎。
就知道此人阴鸷腹黑得很。
她若再继续,绝无好果子吃。
那就稳住他,但此刻自己的面子搁不下,遂只好捧着锦盒站着不动。
瞧她怔愣,傅辞翊悄然过来,轻轻从她手中取走锦盒,喃喃道:“锦盒里头可是娘子送我的墨条砚台,倘若摔坏,我娘子会哭,我会心疼。”
颜芙凝终于忍不住了,噗哧笑出声。
傅辞翊唇角微扬,将锦盒搁回原位,音色清冷:“笑什么?”
“我问过她,她说是爹爹给的。”
“嘉嘉一哭,倘若其父在附近听闻,定然心急如焚,如此一来,很有可能会现身。”颜芙凝猜测,“夫君可是这个意思?”
傅辞翊眉峰微聚:“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
傅辞翊又道:“每隔一段时辰,让她哭几声。”
颜芙凝瞪大眼:“怎么?”
嘉嘉怯生生地瞧了眼傅辞翊,转眸看向书案旁的颜芙凝,小嘴抿了抿,就是不说。
傅辞翊与颜芙凝行到庭院。
“爹爹是喜欢我的,这些是家里最后的钱了。”
颜芙凝也道:“我相信孩子都是喜爱父母的,旁人在孩子眼里都取代不了父母。”
千万别说这个小姑娘夜里睡不着,需要她哄,她真不会哄小孩子。
后来她求他,让他教识文断字。
颜芙凝浅笑:“不用了,你的字已是极好的。”
颜芙凝忙跟上去。
傅辞翊吩咐:“彩玉,你将她带回去睡,银钱也收好。”
彩玉道:“银钱是放在里头的口袋里,口袋用线缝了几针,只有她的小手能将银钱掏出来,方才我把线给剪开了。”
“姑爷,姑娘,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颜芙凝望着她们离开的背影,转回身来与傅辞翊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你有打算了?”
男子挑眉:“你又是谁?”
颜芙凝弯唇一笑:“不必麻烦,原先那份,我早把自己的姓名补上去了。”
前头走着的彩玉听到脚步声,转回头来。
“你娘子!”
傅辞翊抬了抬手:“去前院,你带她回去睡便可。”
她龇出贝齿,端出凶样给他瞧。
她应该签名处,他特意空着,也没与她明说。
男子转过身来:“你不是也有此意?”
很快转身不看她,顾自清冷又道:“原想着等两年期满,你若要用到和离书,自个随便画个圈就算画押作数。往后若没这个需要,自是皆大欢喜。”
“给,给你,给你什么?我跟你说,你真的别太过分,我会咬人的。”
彩玉便带着嘉嘉进了书房。
傅辞翊道:“那女童的衣兜内发现银钱,可见其父是疼她的,此般遗弃定有缘故。从明日开始,你们时刻注意宅院周围有无可疑的男子。”
“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颜芙凝剜他一眼,“我即便想扔,也是知道你能接住锦盒。”
这时,外屋传来彩玉的声音。
“姑娘姑爷,还没歇息吧?”
颜芙凝一哽:“好了,不聊这个话题。”
“承认是我娘子了?”
颜芙凝双手环胸,往后退了两步。
颜芙凝又笑:“新婚夜,你为何不提醒我在和离书上画押呢?”
原先以为她大字不识一个,在新婚夜随便将和离书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