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手上的力道不知不觉地加重。
颜芙凝黛眉一蹙,痛呼出声:“你捏疼我了。”
傅辞翊一怔,这才回过神来。
握拳指关节叩击脑门,才将脑中差点要浮现的荒唐想法给逼退。
“我会轻些。”
嗓音意外的暗哑。
“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哦。”颜芙凝嘟囔一句,双腿重新盘好,使唤他,“你下手得缓得慢。”
被人们这么一说,状元会馆的掌柜捏紧了拳头。
傅辞翊侧头一瞧,轻唤:“颜芙凝?”
还是没有停下他们步履的意思。
此言一出,颔首的人不在少数。
教他混身一僵。
立时引起旁人的否认:“春闱会元据说是锦州解元,他若中了状元,那便是连中三元。我朝数百年了,连中三元的又有几人?”
好些人附和,都不认为状元会馆能再出一位状元。
男子颔首:“嗯。”
渐渐地,她的呼吸变得绵长起来。
“怎么了?”她坐起身,揉了揉此刻已然睁不开的眼,旋即打了个哈欠,“被你按得好困,我先睡了。”
此刻的颜芙凝不光紧张,还有几许慌乱。
伙计们高兴得蹦起来。
傅辞翊喉结滚动两下。
早早洗漱完毕,用了早饭,准备去看榜。
颜芙凝闭眼享受。
不知她的手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再上挪一寸的话……
男子却拍拍她的背:“我给你按按背?”
说着,竟然重新躺下睡了。
最重要的是,殿试结果是皇帝所定。
被他这么一推,加上动作委实不小,颜芙凝的身体动了动,随后迷迷糊糊地醒来。
此刻得知他得了状元,她若要回去大抵与他知会一声,但心里隐有不安,还是这么说一句为妙。
拉住缰绳,他视线往下看向颜芙凝:“娘子等我回来。”
“太好了,中了!”会馆掌柜捏拳在空中一挥,“我家状元会馆又出状元了!”
眼瞧着礼部一行人,经过了高中会馆的门口,又走过了栋梁会馆门口……
“还请状元郎先进宫谢恩,再行打马游街。”
颜芙凝便趴在了床上,手臂曲起,将脸靠在手臂上。
长长叹了口气,这才跟着躺下,帮她盖上了被子。
有官员出列,高声道:“今科状元傅辞翊何在?”
“嗯,这会不错了,力道刚刚好。”
这时,官员拱手行礼,呈上一套红色喜袍,大红绸缎花朵,又命人牵马上前。
最靠外的是高升会馆,仪仗队伍缓缓从他们会馆行过,竟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放缓脚步的意思。
该会馆的掌柜连同伙计,包括住店的客人们,纷纷惊愕不已。
“怎么回事?”
傅辞翊扶额,捏眉心。
说起害怕的缘故,他若真的连中三元,那便是与书中剧情一般。
回答他的是她轻缓的呼吸声,竟是睡着了。
庞安梦逃婚的行径大抵或多或少地影响了她。
人们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
闻言,颜芙凝转过头去看他:“这可是你自己提的,不是我使唤你的。”
敲锣打鼓的官兵在前开道,后头跟着高举捷报竖匾的官兵,还有牵马的官兵,一行人浩浩荡荡而来。
此刻的他比自己考状元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