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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戚烬提气,刀身微震,他的杀气渐浓,但在红妆眼里不值一提。姑苏季氏也不是每个门主都像小古板一样厉害的嘛。季之远皱眉,加重了语气,命令道:“阿烬,放下刀。我说了,让他们走。”戚烬狠狠地盯着红妆:“我要她死。”季之远叹气:“你就算杀了她,你觉得小湮儿会感激你吗?”戚烬:“我不要她感激,我要她如愿。”红妆听了几句,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那只小白兔也是有人偷偷喜欢,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她抱了抱季寒初:“你们季家的故事真是缠绵悱恻。但杀了我有什么用呢,杀了我你也看不上你那表妹。”季寒初低头看她。红妆用力吸一口药香,声音很小:“季三公子喜欢的是杀人放火、罪孽深重的妖女,清汤寡水小白兔,你下不了嘴。”季寒初听她这么讲,脸颊又红了,“慎言。”红妆于是不说话了。来日方长,刚才若不是季之远突然到来,季寒初的玩意儿指不定已经塞她身体里了。等下次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试一试这人间极乐,看小医仙在她身体里冲撞时,脸上到底是被正义折磨的愧疚,还是沉溺情欲的迷离。这一定比杀人快活多了。季之远按下戚烬的手,把他的刀夺了,“走吧。”戚烬急了:“二公子!”红妆从季寒初的怀里出来,站到门边,眼神有些锋利。她刚才是真信了季之远的话,没想到他带来的人居然会出尔反尔。其实她挺能理解他的苦的,你看看他一身的青衫白衣,和他全身气质根本不搭,摆明了是在学季寒初,学得还一点都不像,画虎不成反类犬。他要杀她,是因为连他都能看出季寒初对她与众不同,非要为殷青湮永绝后患不可,这种用情至深,爱而不得,心泡在黄连里了也要咬牙和血吞去成全自己爱人的人,她觉得比起季之远还稍微真性情些。可理解归理解,他下了黑手,红妆不可能平白吃亏,她又不是什么善类。她修的是邪魔外道,不是佛道。“季之远,你这朋友不太厚道啊。”红妆说。她笑着,迎面对戚烬抬起来双手,戚烬顿时警惕地看着她。可红妆的手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是虚虚对他比了个拉弓的动作,也许是知道这女魔头诡计多端、心狠手辣,即使知道她手无寸铁,他还是慌了。红妆闭起一只眼,有模有样地拉弓、放箭、自己还配合着“咻”一声,戚烬禁不住那种慌张,仓皇地退了两步,险些撞到季之远的轮椅。当然,什么事都没发生。红妆嘲他:“胆小如鼠。”戚烬的脸色更黑。红妆向来嚣张跋扈,她巴不得戚烬真和她打起来,正要再刺激他几句,季寒初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那手腕上的佛珠颗颗闪着润泽的光,季寒初目光暗下去,说:“解药。”红妆装糊涂:“什么解药?”季寒初:“你的佛珠是空的,里面都用来养着毒物,你刚刚装成拉弓的样子,就是行了声东击西之计,实际上你的虫子已经得手了。”戚烬脸色一变,几乎就在季寒初说完的同时,感到钻心的剧痛从腿部传来。他低身拉起裤腿,小腿那里已经有大片青黑,还在缓缓往腿根蔓延。红妆扬起手:“是', '')('分卷阅读26 (第2/2页)
他动手在先,我废他一条腿,也不算过分。”戚烬抬手就抢季之远的刀,红了眼,冲红妆空门砍去。季寒初在他拿起刀的时候,已经抽出星坠,紧接着揽过红妆到身后,手中星坠硬接了他一刀,抬腿横踢,正踢在他膝盖骨,戚烬踉跄一下,半跪倒在地上。他大口喘气,中毒的那条腿已经没有知觉。刚才是为殷青湮要杀她,现在却是为了自己也非杀了红妆不可。季寒初:“把解药给他。”红妆不肯:“给了他,再让他过来杀我吗?”季寒初:“他不会杀你。”红妆哼笑:“我看他会得很。”季寒初摇头:“我会保护你。”我、会、保、护、你。娘的,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殷远崖这条烂命真要被他一张嘴就救回来了。摸上腕处的佛珠,她轻轻转了转,眼看着戚烬,嘴里又吹起短促的哨音。没多久,地上爬出三两只黑色小虫,她蹲下,虫子顺着她的指尖钻回了珠子里。她一脚踢上戚烬撑地的大刀,给他踢得全身一震,“一天放一回血,半个月就好了。”戚烬面容因愤怒扭曲不少,“你给我等着。”红妆没让他说完,脚尖一挑,把他踹到地上。她一身本事师承摇光和天璇,但嘴上的功夫是十足十地像了天枢,根本不懂积德:“我不喜欢等,你找死,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季寒初赶紧上前捞过她肩,将她和戚烬拉得远远的。再这么下去,天都亮了。他搂住她的腰,再不看身后两人一眼,偏着头道:“我们走。”终于推开房门。铺天盖地的箭弩和黑压压的人头,全指着他们这个方向。见到出来的是他们两个,也没听到什么指示声响,所有人动作一致、整齐划一地背过了身。他们接到的指令,是没有指令,不许行动。二公子的意思很明了了,这个女人,他们今晚不捉。暗卫对视一眼,行动如风,消失在夜色里。不需要问,也不需要说,最好的暗卫就是不会讲话的暗卫。*季寒初带着红妆走出季家后,就放开了她的手。她本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他也没走,就在前头路上慢慢走着。她跟上去,没话找话:“你又生气了?”季寒初没有理她。红妆靠近一点:“本来就是季之远的人玩阴的,我要不回击,他肯定会杀了我。”季寒初:“以戚烬的武功,他杀不了你。”被她杀了还差不多。红妆摸上他衣角,“话是这么说的,但他背后放冷箭也是事实。话说我本来觉得你哥才是最虚伪的人,没想到他还挺言而有信,比起来那什么五门主还不如人家一半……”她说着说着,季寒初的恼怒就更深一些,脸色就更不好看一些。又是季之远!她就那么中意季之远?觉得有意思还不够,非要在他耳边说个不停?她拿他当消遣,耍着他玩,现在又看上他兄长了是吗?那之后,是不是、是不是所有对他做过的事,也要对兄长做一遍?想到那情景,季寒初身上冒了寒气,心里第一次对季之远生了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