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处更大的码头,泊着好几艘大船,其中一艘还是双层。
不少人在船上忙碌,看样子还有东西要搬。
“这应该就是送嫁的大船,除了嫁妆箱子,竟然还有这么多,啧啧,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家底够厚实的。”闫老二感叹道
“这船真好。”闫玉的关注点和她爹不一样。
对那艘双层大船尤其感兴趣。
“爹,他们走的海路,这几艘,都是海船。”
她最直观的印象就是高大。
夹板都要仰望。
再靠近一些,发现这些船吃水很深。
难怪不再往前去,内码头的水位浅,怕是这些海船开不进去。
这里是长平的外码头,专门停靠大船。
闫玉尽量让木筏离那些船远些。
俩人过过眼瘾看看就成,没必要往前凑。
可有的时候,你想躲着事,事偏偏来找你。
一艘小船飞快的靠过来。
船上的人大声喊道:“停下,别往前了。”
“没看到官船吗?眼瞎是怎么的,还往前凑,嫌自己命长!
闫老二:……
闫玉:……
爷俩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理解。
没往前凑啊,甚至还特意兜了个大圈绕着走。
闫老二陪着笑道:“咱爷俩是乡下人,没见识,筏子是新做的,还没见过官船呢。
您受累给指指,再给咱们说道说道,往后遇上就能记住了。”
那人并不是官差,却打着官腔。
“原来是乡下泥腿子,我说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看着点,那些就是官船,以后离老远见了,就靠边,等官船走了,你们才能走。”
闫玉下意识的目测彼此的距离。
他们的木筏子离那些海船,要说十万八千里,那是夸张之言,但中间的距离,够它们并列在河里打滚信不?
这么宽的河道,这么大的地方,还让他们避让?
避让……就避让!
爷俩老老实实的靠到一边。
那小船上的人像是很满意这一大一小的表现,回去了。
两个人干等着无聊。
闫老二就将碳筒点了,放上锅,倒上水。
等水烧开,撒一把容嬷嬷晒的小虾,再一些菜干进去。
他们之前在酒肆已经吃了八分饱,剩下这二分,拿这汤熘熘缝蛮好。
闫玉一边吸熘着,一边看大船那边的人干活。
实在是无聊,也没啥能干的。
看啊看啊,她觉得有些不对。
“爹,我看那些人咋有些不对!”
“咋的了?他们还得再搬会?没事,咱等得起。”那是世子妃送嫁的船,人家让干啥就干啥,别顶牛,没好处。
“不是,你仔细看,他们将箱子从船上搬下来,在码头堆着,然后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了啥,揣在身上,又扔到另外的箱子里……搬到了另一条船上……你说他们折腾啥,为啥要这样做?”
闫老二定睛看了一会,可不,这折腾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闫玉拿起木篙,一个用力,木筏靠上了岸。
她将缰绳甩到地上,也顾不得鞋子湿不湿,蹬蹬蹬跑上岸,将缰绳结实的在树上打了结。
“爹,快下来,咱躲一会。”
她猫到了树后面,让大树和草丛将自己挡的严严实实。
“三宝,下来,趴下隐蔽。”
三宝听话的照做。
闫老二也有了些知觉,快步过来,躲到了另一棵树后。
两个人屏气凝神又看了好一会。
终于,那条船开动了。
往与长平相反的方向驶去。
其余大船,动都未动。
码头上剩下的箱子,被装车拉走。
那一艘刚刚喊话的小船行来。
爷俩对视一眼,拉上三宝跑得老远,等那小船靠到了他们木筏所在的地方,才慢慢的走过来。
“刚
才作甚去了?”小船上的人问道。
“这孩子也不知吃坏了啥,跑肚了,带他到那边方便。”闫老二答道。
“行了你们赶紧走吧,以后有点眼力见。”他们自认做得隐秘,这里距离远,又见这爷俩是从远处回来,放了心,开始撵人。
闫老二求之不得:“记住了记住了,以后见到官船就避远些,绝不往前凑。”
闫玉不好当着人的面撑杆。
好在小船上的人先行一步。
闫玉趁无人看到,快速怼了两杆。
木筏顺流而下,巧不巧的,方向和那艘离开的船还挺一致。
等到距离远了。
闫老二擦了擦汗,将手里的木篙递给闫玉。
“累死我了,不能追来吧?”
闫玉:“应该没事了,爹,你说他们是不是在偷东西?”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的诡异行为。
“看着像。”闫老二道。
一个人可能会看错,总不能他们爷俩都看错吧?
“那是世子妃的船,他们胆子也太大了,这都敢偷?是水贼吗?”闫玉自己否定了:“不对,要是水贼就全搬走了,不可能开箱拿,是内鬼!”
她忿忿道:“这些人也太可恶了,咋还偷人家的嫁妆。”
闫玉顿了一顿,“不对呀爹,东西少了,一对单子不就对出来了,就算世子妃不查,她手底下肯定有管着这些的人,怎么可能被蒙混过去。”
闫老二拧着眉头想了一会,恍然道:“箱子!那些箱子色不对,不是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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