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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艳地浮现。现在她就在他眼前,不再是记忆中反复、却捉摸不到的片影。宗信抬臂张手,敞开怀高声问道,“还不过来吗?”话音方落,那簇火红烈焰就扑进了他的胸膛。温香软玉在怀,宗信终于全身心放松下来。他的喟叹好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满足感。“顾熹,”宗信轻轻唤她,“人没事吧?”顾熹靠在他肩头闷声闷气地答:“都是假的你不知道吗?跳下去的那个是阿佑找来的特型演员!”“我知道是假的,我问的是,你和宝宝好不好?”“……”顾熹像个被失手点燃的炮仗,上一秒还沉浸在久别重逢的柔情蜜意中,下一秒就狠狠把宗信推开,她涨红了脸,声线被气得拔尖,“你还有脸提孩子的事?”“这件事是我不对,但需得从长计议,我们……”谁还要听他废话,顾熹调头就迈向艾伦他们那个方位,“拦住他,不准他上车!”几分钟前还在努力憋笑的艾伦跟马修一诸人等,被浑身倒刺的小姐喝住,为难地望望明显清癯消瘦许多的少爷。艾伦瞅了眼气鼓鼓回车里的小姐,跟马修小声嘀咕:“这下怎么办?”“玩脱了吧?”马修睨不远处无可奈何又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少爷,“意思意思就行了。”艾伦还没领悟,马修就已经把挡着的手缩回腹前,假模假样的铁面无私包公脸,做着在顾熹面前成熟稳重人设截然相反的差事。艾伦自然有样学样。于是宗信顺利突破重围,打开车门坐进顾熹身畔。顾熹别过脸看着窗外,宗信想搂她入怀,但眼下抛却了方才重逢时的慷慨激昂,垂头望见自己满身污渍,摇头失笑。他说,“顾熹,我俩可真是一样的记吃不记打,天生是一对。”顾熹不回头,“谁要跟你一对了!我可记仇着呢!”“你骗得我差点跟着跳崖,我也记下了!”顾熹还没拿乔几句就被堵了回来,她伶牙俐齿惯了,但拿性命攸关的事捉弄宗信似乎是稍许过分了些。她降下车窗,冲着车外的保镖嚷嚷,“都还站着干嘛?!还不回来?!”这次来,顾股忠给顾熹带了两车保镖,除了艾伦和马修搭档,剩下三个也是个中好手。艾伦和马修照例要来给顾熹开车,却听见他们的大小姐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艾伦和马修不许上这辆!”搭档俩面面相觑,眼中皆都透露出对彼此明晃晃的嫌弃。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六尘」,阿佑和方玲珑早就在了,顾熹偷偷把阿佑叫到一旁,不解地问他:“方玲珑不知道她爸是你和宗信亲手处决的吗?”“她知道。”阿佑熟练地搅拌着小湾的米糊,他做这些事过于得心应手,以至于顾熹都快要忘了那天他假扮阿佐时沉稳自如的锋利样了,“可方姐说她不怪我们。”“虽然方志武作恶多端,但那也是她爸呀。”倒不是顾熹同情心泛滥,只是她换位思考,觉得让方志武接受法律的制裁,活着赎罪才更合理。“方姐的mama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她这辈子都被方志武这个当爸的害惨了,那个畜牲为了巩固自己在西洲的权势,把方姐嫁给了赵勇何那个混蛋……所以方姐当初一心想找到念云回去,就是为了让方志武看在', '')('分卷阅读77 (第2/2页)
念云‘没死’的份儿上别再执迷不悟了。”顾熹静静听阿佑说完,她对方玲珑没什么敌意,但她总归是不会相信方玲珑对阿佑的那套说辞的。毕竟当初她想将她掠走的时候,显然打得不是什么好主意。只不过,方玲珑有再多歪脑筋,也会随着方志武的死而烟消云散了。不知为何,顾熹忽然就想到了那个纵火烧了她家的博士生,他至今还在监狱中服刑,注定暗无天日地度过余生。如果没有那个博士生,那么她应该会无忧无虑地生长在异国他乡,说着一口流利的外语,女承家业学什么生物化学的,搞一辈子科研,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平凡生活着。她或许会遇到来自茫蛮寨,比她大了六岁却该叫叔叔的远亲宗信,或许也不会。但她的人生轨迹里,一定不再会有“做宗信童养媳”这条蜿蜒曲折的路。倒也没什么幸与不幸之谈,本来她也没指望自己能四平八稳地过活,但自打宗信出现,她才尝到冒险与颠沛流离的滋味。他有的时候像座山,把所有的事一力抗下,无论如何有他在,就有人替她顾熹撑腰;可又有时候,他像把斧子,亲手劈开她背后的靠山,害她摔得粉身碎骨、遍体鳞伤。他在西洲雀屏山的窑井里跟她说,这世间疾苦何其多,离人苦,未竟苦,死别要哭,喜极而泣也是哭,人活着就没有能不苦不哭的。还跟说她,至少在他死之前,她就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得知他死讯后的那些个混沌的白天黑夜里,顾熹一次又一次回想起这些话,倒也没多感人肺腑,就是恨他竟这般懂她,却磋磨了本该珍惜的好时光。所以她也让他尝到了追悔莫及的剜心之苦——这么说来他俩之间,似乎又堪堪扯平了。“顾熹!”宗信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在厨房外叫了半天都没回音,探身进来一瞧,那个侧影俏丽的姑娘,眯着眼正盘算着什么新仇旧怨,手里土豆已经半个都削没了。罪魁祸首心知肚明,走上前认栽,“我的小公主,先前都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你惩罚我吧!只要别不理我就好,行么?”阿佑做完米糊早就离开了,厨房里只剩下顾熹和宗信两个人,顾熹板着脸不理会他的讨饶,颤颤巍巍拿起菜刀就要切那个土豆。“哎!”宗信赶紧从顾熹手里夺过刀,“不劳您驾,我来、我来!”顾熹乐得见他献殷勤卖力,起了心情调侃:“我看你这说话中气十足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简直不能更生龙活虎!”宗信意味深长地邪笑,“床上最能见分晓!”“宗信!”宗信一声“喳”差点脱口而出,他边骂自己没出息,边腆着脸相迎:“公主殿下有何吩咐?”顾熹被他阴阳怪气的称呼恶心到,蓦地想到什么,灵动乌黑的星瞳俏皮一眨,她幽幽然吐词:“不敢当啊,九叔。”宗信被那声“九叔”一噎,郁结之气凝滞在胸腔,差点憋出一口老血喷出来。遥想当日初见,他一句“我是你大爷”的戏言,现如今成了逼死他自个儿的闸刀。却见那一袭红裙惹眼的小公主,不知天高地厚的倚着流理台,笑容虚假又促狭地继续道:“刚刚听九叔说,要随我惩罚?”久违的背德之感油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