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月澄很想说没什么不好,但是考虑到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君月澄便将这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我思虑不周了。”
君月澄垂眸,干脆利落地认错。
萧镜水轻哼一声,向前游去,又跟上了澜音。
君月澄无奈摇头。
正欲也追上去,却听萧镜水传音轻飘飘过来:
“天塌下来的时候,不信还有谁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要是心存侥幸,就叫他们见一见什么是覆巢之下无完卵。”
君月澄顿时一震。
萧镜水虽无一字说要见血,语气也轻飘飘的,甚至还带着几许笑意,君月澄却从她的话语中清晰地听出一丝冷冽的杀意来。
君月澄忍不住低声笑了。没想到就此事的观点镜水竟是与他一致的。
萧镜水听到君月澄的笑声,忍不住回头:“怎么,你不惊讶吗?”
不觉得这铁血冷硬的一面跟她一贯以来的形象不符吗?
“有什么好惊讶的?”君月澄反问,“不震慑他们难道要许之以名让之以利不成?”
他可没有那么仁慈。
而君月澄出身妖族,也最是清楚,他们不是靠仁慈能感化的。
若是一味对他们仁慈,他们只会以为你软弱可欺,一面将你当做冤大头,一面鄙薄你。
萧镜水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
她像是那么良善的人吗?
她的意思明明是问君月澄不觉得她这么说很奇怪吗!
不过萧镜水也懒得将自己的意思申明了,毕竟没有谁乐意明明白白地问,你觉得我表里不一吗?
起码萧镜水不乐意。
经此一事,萧镜水也再度确定,君月澄在妖族地位极高。
不然,他也说不出这么一番话来。
毕竟这可完完全全是从妖界统治者甚至是妖帝本妖的角度出发考虑的。
萧镜水忍不住好奇,君月澄在妖界到底是什么地位。
他说自己是大祭司白泽派来的,她便以为他是大祭司一脉的。
然而如今看来,君月澄与那位神秘妖帝的关系也匪浅啊。
萧镜水怕再跟君月澄聊下去控制不住自己八卦的欲望,及时给自己转移了话题。
她问澜音:“澜音,还有多久能到天尽海?”
现在的海域已经越来越暗了。
那条石斑鱼在澜音能感知到天尽海之后就被放走了,如今是澜音在带路。
——其实绝大多数海兽都不知道哪里是天尽海,也感应不到天尽海在哪儿。
但是有一些植物或者景物是天尽海及附近水域所特有的。
天尽海的结界并不阻拦这些海兽,所以有到过天尽海或者是天尽海附近的也很正常。
澜音问路时,便是以这些植物和特殊景物为坐标询问的。
这也就注定了,它们带的路不一定是最近的,也不一定是最准确的。
所以当澜音自己能感应到天尽海在哪儿后,他们就将那条石斑鱼放走了。
澜音道:“快了,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
他们走的是深海,这边光线昏暗,赶路的速度要慢一些。
毕竟要是太快了,指不定就被哪个路过的小家伙撞到了,亦或者是被某些飘过来的水草缠了满身。
想到这个澜音就不免羡慕萧镜水。
也不知恩公是怎么做到的,他虽然是个人,但在水中,且还是光线如此昏暗的情况下,却表现地比鲛人还要灵活。
自打进入深海以来,连她都被水草挂了几次,也被一些小螃蟹小虾撞了几次,而恩公却从一直清清爽爽的,不见分毫狼狈。
唔,不止恩公,那个大妖也不见狼狈。
澜音有些沮丧地想,或许是她太废了。
不然为何她一个鲛人,单论灵活度,在水中都比不过一个人和一个非水族的大妖?
不一会儿澜音就没心情伤春悲秋了,因为……
“完了,老祖母怎么来了?!”
澜音声音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