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5.万年间（特别刊：圣吉列斯升天前）
【圣吉列斯升天日】
【凌晨00:00】
圣血天使子团战团长，撕肉者阿密特喷出一口气，他冷眼看着地牢中的寒气将他喷出的口气化作雾气。
他沉默地站着，在阿密特身后，便是关押原体莫塔里安的地牢。
层层加密的地牢中，圣血天使负责最内层的警戒。
【凌晨00:05】
宫中此刻正灯火通明。
“一切正常。”
“你想说，现在平衡被打破了。”赛维塔直接指了出来。
“你TM有脸说我？赛维塔？！你忘了你给康拉德那家伙当疯狗的时间了？！”
“我今天太累了，”文森特说，“请问赛维塔大人能否代劳一天审判庭的事务？”
【问，】
文森特疲倦地耸耸肩，他满是老人斑的手攥着毛毯，
万一圣吉列斯真的向着苍白之主展示了那个可能的、更好的道路呢？
莫塔里安一直在寻找着让自己保持着自我的方法，他希望找到一个真正的解决方法。
基利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们都是好人，只不过有些野心，再休息会儿吧，圣吉列斯。】
【不……他的另一面早就面目全非了。】
【所以我训斥了他们一顿。】
基利曼笔直地坐在圣吉列斯的对面，摄政此刻正拿着政务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在平板上点划着。
老兵沉默着，“血渴消失了。”
“您了解多少审判庭的事情，大人？”
【凌晨02:32】
【但是？】
莫塔里安沉默着，安格隆和基利曼或许也受到了一部分影响……圣吉列斯不该把原体们也编入圣典中的。
泰拉上空，漆黑的夜幕上，此刻正闪烁着无数光点，红的、绿的、金的，无数朝圣者的船只停泊在泰拉上空，甚至遮住了漫天繁星。
这是来自基因给他们的爱好——来自圣吉列斯本人。
文森特交给他的项链安静地躺在脖中，赛维塔点了点头。
“不然我父是不会允许圣血天使大范围扩军的。”
屋内，赛维塔瞥了一眼窗外，群鸦王子的黑目映着夜色，
“什么——我不理解，你在T——”
阿密特汇报。
阿密特的声音继续在地牢里回荡着，
莫塔里安瞥了赛维塔一眼，
【这点你跟康拉德一点都不像。】
莫塔里安疲倦的声音响起，莫塔里安一把抓住了赛维塔的盔甲后端，把赛维塔拎起来，再缓缓放下。
而现在泰拉上空的信仰之力强度……单靠无魂者根本无法召唤冥界，无法完成有效的分流。
【凌晨01:15】
基利曼说，【我叫他们去干点儿正事。】
赛维塔皱着眉，转身看向文森特，
“你快死了。”
苍白之主的目光看向赛维塔，似乎并不惊讶赛维塔的到来，
【还有点良心。】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你TMD当时怎么不说？！”
“他们现在更应该专注在真正的希望上——而不是这里，这里有其他人管。”
苍白之主惨白的脸垂下，让人看不清表情。
“你想要做什么？”赛维塔皱着眉，“有时候我能看清你，你的欲望简直再低级不过——但有的时候，我看不清你，文森特。”
阿密特检查了一圈三台静滞立场仪，确定无恙后，他站在静滞立场前，
阿密特打量着漆黑房间内，那些被吊起的黑石建筑——为了关押一名灵能原体，泰拉方面动用了反灵能科技，可笑的是，这些科技还是在大叛乱时期，由苍白之主主动分享给帝国的。
“等等，”赛维塔说，他思索着，“如果你不愿回答我，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
阿密特咬紧牙，“我们可以在这之前阻止仪式吗？我不想——我并不想——让这一切发生。”
“如果他们真的希望报答冥王……那就把船做出来——赶紧把船做出来，赶在战争结束前，赶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
【凌晨05:49】
但阿密特还记得，他记得清清楚楚，他便是当年食尸鬼的一员，喜食尸体，并因此即将被帝国毁灭——直到军团找到了圣吉列斯，圣吉列斯将他们救了出来。
高耸的穹顶之上，无数雕刻精美的天使浮雕栩栩如生，点点星光坠在其上，天使们伸出手，提起一盏流离着光芒的水晶灯。
伽罗点点头，瞬间如同幻影般蒸发了。
阿密特抬头，毫不遮掩地盯着房间中间被吊起来的原体，他当然不是提起原体就打哆嗦的新生兵蛋子，想当年，他的枪口曾经对准过康拉德·科兹那个疯子。
一个人是早已死去的伽罗，另一个则是撕肉者阿密特。
哐！
就在阿密特即将喊出来的下一刻，撕肉者便直接倒地昏迷了。
莫塔里安说道，【只差一个机会……】
“我以为大天使把这些事藏起来了。”
赛维塔冷笑了一声，玻璃中映出他惨白的脸，他从来不对原体们有着半分敬意……除了莫塔里安。
圣吉列斯平静地说，但他并没有阻止安格隆的行动，红砂之主以一种相当粗糙的方式给他梳理着羽毛。
“我总感觉会发生什么。”
基利曼手一划，将一整条政务汇报划走了，
【你有什么新的人选提名吗，圣吉列斯？】
就像是两个底部连同的杯子般，在往纯白无暇的杯子中注水的同时，另一个血迹斑斑的杯子也会被灌满。
阿密特跺了跺脚，他冲着自己身旁站岗的战友打了个手势，然后转身，前去地牢内查看被关押的罪人。
【一帮天天弹劾我的家伙，】莫塔里安不耐烦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你们泰拉的事情，基利曼不是管的……】
莫塔里安说。
他收到了什么讯息，沃克斯不耐烦地摇了摇头，冲着频道里说道，
“告诉法奥斯，让他们回去。”
【阿密特很好，他是個合格的圣血天使，】圣吉列斯说，【我隐隐觉得……就该是他。】
【凌晨04:17】
【……】
阿密特不安地走动了两步，“我们信奉的是金天使与黑天使，每个圣血天使的心中都有两名天使，一名沐浴在光中，一名则浸湿在鲜血中，如果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圣血天使，那么我们需要同时成为这二者。”
【不，】圣吉列斯说，【只是好奇。】
【是时候该走了。】莫塔里安说，他缓慢地直起身，看起来疲惫异常。
“所以……我父的状态可能……不太对。”
撕肉者露出一抹冷笑，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圣血天使过往的战士——我曾亲历过那些地狱，所以我知道……有什么……不对劲。”
莫塔里安睁开眼，双目无神，平静地说道，【我早该想到。】
基利曼的手微微停顿了片刻，
赛维塔问道，
【对。】
与一名脸上印着冥犬刻印的灵族一起，双面人沃克斯站在一处矿洞旁，网道的光芒正隐隐地映照着沃克斯伤痕累累的盔甲。
他的话语消逝在噼啪的炉火间。
【他是我的子嗣，我的。】
国教积蓄在人类之主身上的负面力量必须被放出来一部分……来不及了……必须尽快放出一部分力量减压……此时此刻，受伤未愈的圣吉列斯是最好的选择。
大天使换了个姿势，随着他提起他的双翅，圣吉列斯的脸上出现了某种忍耐的表情。
实际上，他们便是从那些星星中赶来的。
文森特摇摇头，“我的孩子会接过我的位置——不会有很多波澜的，在半神的光辉下，在帝国摄政的带领下，从来便是如此。”
“大人，我是说——如果您跟审判庭没有联系的话，也跟现在即将发生的事情完全无关——那么，是否存有某种可能，有些势力在试着让原体们下台？”
赛维塔感觉一滴冷汗在他头上滑下来了，
“我需要提醒的是，”赛维塔僵硬地说，“阿密特会不定期朝着圣吉列斯本人汇报情况，但汇报间隔绝不会大于一小时。”
莫塔里安突兀地开口，
“但是我没死，大人。”阿密特说，“死的是阿兹卡隆。”
而在无数嗡鸣着的黑石构造间，划满咒语的铁锁层层叠叠，紧绷着缠绕着房间内的巨兽。
【不可以，】莫塔里安说，【我是来救帝皇的，不是来救圣吉列斯的。】
赛维塔猛地撞上阿密特，他愤怒地望着阿密特，阿密特则毫不犹豫地朝他呲出了獠牙，
【你应当换个爱好，安格隆。】
基利曼平静无波地回答到，【老样子，做他该做的——他最近跟审判庭走地太近了。】
赛维塔漆黑的双眼几乎要吞噬眼前的老人，
阿密特咽了口唾沫，他又开始变得烦躁起来了，渴望鲜血。
赛维塔张了张嘴，他想要说什么，但却哑口无言。
他咧开一个及其难看的微笑，
他身后，文森特蜷缩在老人椅中，那双浑浊的眼看向赛维塔，
【他一开始便如此。】圣吉列斯平静地说道，【在这之前——从一开始，我便要求我的主教，如果是有关莫塔里安、死亡守卫的举报，那便全部无视。】
“祝你玩得愉快，孩子。”
圣吉列斯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