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50.往事如烟
“沃克斯？！”
“沃克斯前辈？！”
沃克斯笔直地倒下去——
最后那刻，他看见两个朝他冲过来，相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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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兹从未如此无奈过。
沃克斯的视线开始聚焦，他努力尝试着看清……为什么极限战士还要在天花板上雕刻他们的徽章？
“别吵了……”
“你没事就好——”
沃克斯沉默了。
沃克斯平静地说，
“我听得见，战斗前辈。”
那边的消毒水是给伤员准备的。
明明冥王抵达马库拉格，是一件好事。
公文已经暂时批完了，而哈迪斯执意守在这里。
哐当！
至少看起来哈迪斯还是哈迪斯。
“我现在能打过你，老登——但尊敬的死亡守卫军团长阁下，帝国摄政布兹·贝拉需要您与死亡守卫军团的协助。”
或者至少让沃克斯休息休息……问问他这一万年好不好，怎么样了。
唉，目前看来，沃克斯是最惨的。
布兹悄声问道，哈迪斯则也低头，但眼睛依旧注视着病床，
他想起他或许不该跟布兹那个小子关系太近，死亡守卫被冥王之子坑的案例比比皆是，他大意了。
但哈迪斯倾向于是莫塔里安，他腰间，沃克斯手中的那半块断石已经被系起来，石头不自然的纹理就像是蒙蒙的白雾。
但——这显然不太现实。
哈迪斯确信沃克斯的眼皮刚刚动了一下。
沃克斯虚弱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极限战士徽章，感受到了绝望。
“冥王？”
布兹有点尴尬地说道，
“而且药剂师的训练曾经是莫塔里安和卡拉斯亲手操办的。”
小东西获得权力后一时的狂妄。
说句实话，沃克斯的状态并不好，都不需要看，只需要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一下——呕——就知道沃克斯的状态了。
药剂师回头，冲着布兹摇了摇头，便再次关上了门。
泰拉皇宫阳台之上，凛冽寒风穿堂冲入，布兹身披耀金披风，冷眼看向万千沟壑重岭。
那半边金属义脑，几乎已经锈成了废铁，药剂师只能紧急摘下了它，并草草换了一款。
但不论怎么讲，沃克斯的绝望也仅针对布兹。
苦修狂热的柯克兰，淡漠疏离的金，半步瘟疫战士模样的沃克斯……还有一个饿得饥肠辘辘的他。
不需要那么久，十年，这个当年的帝国英雄就被磨平了全部棱角，学会了做人。
哈迪斯……依旧是那个哈迪斯，
沃克斯苍白地想到，当年哈迪斯直接在自己办公室后挂马库拉格挂毯时，他便料到今天了。
除了虫类，还有真菌，在废物处理箱中，布兹看见了不下49种真菌，这里面甚至还有绿皮的菌丝！
若是直接全部清除，那么根本不可能存活的沃克斯会立刻死去。
许久未联系的死亡守卫指挥官沃克斯突然被找到，也应该是一件好事。
“我听得见。”
布兹的语气随意，“走到现在……我也不确定我到底是尊敬祂，还是仅仅是因为这是权力的某种表达形式了。”
终于，是黑甲的药剂师打破了沉默。
“理解，理解。”
布兹笑起来，他华丽地鞠了一躬，金袍猎猎随风起，好不快活，
哈迪斯松了口气，他关心地望着沃克斯，沃克斯再度闭上了他的眼，然后全副武装的药剂师组团冲了进来，冥王识趣地被挤到一边，看着药剂师们操作。
黑暗中响起脚步声。
这个是给他准备的，不是给伤员准备的。
……他几乎难以把这个看起来年老的人同当年那个略带青年气的后辈联系起来了，沃克斯看起来走了太久太久，又走了太远太远。
以冥王之名，布兹当然绝不推脱。
哈迪斯露出一抹笑容，
“我也可以教你点，但说不定沃克斯已经给过你更好的了，你知道……我跟他曾经是战友，我俩之间可没少切磋，当然，他挨的最多的打还是来自伽罗，但就是那几战奠定了他最能抗伤的名声，你是不知道，当时，他被伽罗摁在地上——”
你喝吗？
布兹晃了晃脑袋，不喝。
哈迪斯宛如一尊雕像，他并非仅仅在休憩，他感受着黑域的潮涨潮落，他“看见”一团以绿色为主基调的乱麻，深呼吸，哈迪斯小心地操作着，试着把那些杂乱的部分剔除。
他希望沃克斯那老登没什么事——也最好不要占用冥王在马库拉格上的时间。
沃克斯有气无力地说道，然后他便看见两个一大一小的白毛脑袋一对视，小的那个立刻冲出去叫药剂师了，大的那个则握着他唯一一个尚且完好的胳膊开始晃，力道刚刚好，醒神不伤身。
尤其是死亡守卫派往冥王之子友情援助的药剂师，他们脸上的笑容往往与冥子团内的欢乐成反比。
布兹长吁了一口气，冥王已走，他当即换了个更舒适，也更颓废的姿态摊在长椅上。
……他成功了吗……还是他失败了……坠入了亚空间所创造的无尽噩梦中？
沃克斯世界暗淡了。
沃克斯眼眶凹陷下去，他深深地瞥了布兹一眼，
“珍惜你现在的豪情壮志……我期望在七百年后再看见你这幅模样。”
哈迪斯思忖着，再一次睁眼看了眼沃克斯，还有医疗仪器们——他无法放心让机仆、凡人、极限战士、或者是冥王之子来看护沃克斯。
那股刺鼻的腐败宛如房间里的大象，久久不散。
白光照下，哈迪斯一动不动，盯着沃克斯，像是在确认刚刚的画面并不是错觉。
他看见沃克斯裸露出来的大血管一鼓一鼓地涌动起来，肌肉纤维颤抖着，然后是猛烈颤抖的眼皮——
“你想再被我摁在地上打吗？”
他看见两个脑袋在他的世界上空——“沃克斯？”“沃克斯？！”“沃克斯！”
他并非未曾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万年前，他也是如此“帮助”卡拉斯的，但万年后，他所面对的情况却复杂了不止百倍。
这都一万年了……但至少都还活着……或者说不死……这真的能被称作还活着吗？但对于哈迪斯而言，万年遇故知，这已经足够幸运了。
来自死亡守卫的药剂师语音上挑，无视他身边装鹌鹑的极限战士药剂师，
“那就还能加剂量，来吧，我先提前帮你拔几片盔甲。”
门被推开，随行冥王之子的药剂师率先走出来，他带着最高规格的防毒面具，药剂师对哈迪斯点了点头，哈迪斯立刻站起来，跟随着药剂师进入急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