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3章62.千子
“你在紧张？”
哈迪斯搭在桌上的手指敲了敲，“小马啊，我听老马说，现在的灰骑士是你血脉的延续。”
他看向身旁，马格努斯石上微弱的光闪了闪，原体赤红的身影闪出，胸膛挺直，但从他顺下来的头发看来，原体似乎有点沮丧。
【毫不意外，】马格努斯垂头丧气地说，【当时他们……抽了我很多血。】
“……”
哈迪斯同情地望了马格努斯一眼，他虽然当时没有目睹帝皇与马卡多的暴行，但能够让原体感到后怕的经历，怕是不会多么美妙。
“我听说灰骑士里还有曾经千子的老战士。”
他刚准备站起来开口，却被灰骑士的话打断了，
“我是那种人吗？小——我只是让阿里曼认清现实。”
他并没有说完他的话，哈迪斯眼看着马格努斯朝着阿里曼冲过去了，阿里曼则像是被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大叫起来，嘴里开始吟唱起保护性咒语与恶咒，
阿里曼的声音沙哑，
阿里曼的脸上露出了木然的表情，他盯着带着蚌埠微笑的哈迪斯，又看看一脸忧心忡忡的马格努斯，
【哈迪斯！！！】
【至少“我”仅是他很小的一部分，不足以……】
【永远。】
“你父亲的……一部分，绝对忠的那种，错不了。”
马格努斯的灵魂依旧如此美妙，哈迪斯默默收回了这个念头。
错误便注定会付出代价。
他抬眼，银光闪闪的战士正站在他面前，纯洁印记自盔甲上垂下，除此外没有其他多余的修饰了，脸披风都没有。
“不，”
哈迪斯继续说，“……你并不期待？”
“这里坐不下这么多人，”
阿里曼的话语或许对原体造成了实质性的精神损伤，以至于马格努斯一时没有抓住阿里曼，身经万战的千子老兵已经成功退到门口准备出去摇人了，
“我仅希望您的解惑，当年，普罗斯佩罗被付之一炬后，我们的原体究竟经历了什么？”
千子的质问戛然而止。
哈迪斯无奈地看向他的右手边，赤红鬓发纷飞，高洁的象牙角指向苍穹，独目中亮着纯白的光芒，巨人的赤肤正闪闪发光。
“若不能，接任我职位的新生代大导师便在门后，他可以同您商量灰骑士的未来，很抱歉，至高大导师迪亚哥此刻并不在泰拉。”
【不敬的负灵能欧格林……】
“……谢大人宽恕。”
【其他的……】
哈迪斯说，
哈迪斯说，“如你所见，这里的是冥王，或者说……哈迪斯。”
“当年的帝国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以至于让我的父亲叛变？！他当时究竟有多失望——才会——”
他说，
阿里曼嘟哝着，
【不！】
【还有未来，】
阿里曼法杖上亮起的咒语击向哈迪斯，却只是闪了闪，
“我尊重你面对混沌时分的谨慎，”哈迪斯蚌住笑，“但有时可以直接念咒，不必再记挂我了。”
哈迪斯瞟了眼马卡多离去的方向，他或许知道为什么。
哈迪斯望向那个灰骑士双目——头盔遮住了他的面部。
“卡洛斯！”
哈迪斯撑着桌子，站起来，他的行动让这名灰骑士沉默了，
马格努斯咆哮起来，【别杀他！！！】
“你是哪位？”
哈迪斯默默叹了口气，他再次望向马格努斯石的位置，依旧装死，还顺便用了灵能隐身。
你说这话，哈迪斯不爱听。
哈迪斯拍了拍马格努斯的肩，
哈迪斯大喊，“阿泽克·阿里曼，这不是万变天的幻觉！！！”
那个灰骑士说，“寂静修会之主，死亡守卫的指挥官，尼凯亚会议幕后操纵者，焚烧普罗斯佩罗之人，莫塔里安的同流合污者……”
哈迪斯说，脑中却想起了马卡多，“他的过去，现在，依旧是忠诚的。”
哈迪斯眨眨眼，“那我让灰骑士们先回——”
哈迪斯脸上露出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阿里曼挥动着他的法杖，怒不可遏，
但好歹是与奸奇大魔斗智斗勇了一万年的老兵，哈迪斯决定应该温柔一点。
马格努斯短促地叫了一声，朝着阿里曼扑过去，似乎想为阿里曼挡下这一击，但哈迪斯快他一步。
即便如此，阿里曼还在锲而不舍地念咒，他似乎现在开始希望他面对的真的是奸奇了，而不是……
“鉴于你是为了警惕混沌而这么表现……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了。”
【马格努斯从未背叛，】
哈迪斯缓缓起身，满意地看着阿里曼脸上露出了生无可恋的表情，活像是撞了鬼，
他释放黑域包裹住整座厅堂，连两位灵能者也被淡淡的黑域包围，
“所以……”他望向马格努斯，眼中似乎带着闪光，“这是……？”
“叛变了？”
“为什么等我再次见到赤红君王后……他已经……”
马格努斯露出笑容，阿里曼则拘谨地点了点头，
马格努斯喊道，【我没有叛变！马格努斯从未背叛！阿泽克——！！！】
哦，哈迪斯想，大抵是曾见过面的千子了。
不顾阿里曼的惨叫，哈迪斯拿黑域直接顺着手贴过去。
这是绿皮都不会犯下的罪行。
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向你保证，以我之名，在我身边，将会是避开混沌最安全的地方，阿里曼。”
若他的子嗣在万年后，依旧被当年的仇恨所蒙蔽双目，哈迪斯不需要进行过多的仁慈。
“帝国最伟大的无魂者，冥王，”
“冷静！！！”
阿里曼嘴唇颤抖，他的状态并不好，哈迪斯感到他在极力安抚自己的灵能，双目却依旧炯炯有神地盯着哈迪斯，似乎想要冲他来一发恶咒，
“为什么，”
哈迪斯平和地说道，他似乎感到马格努斯激动的情绪了，
“若你已经活了万年，并就职于灰骑士，阿里曼，我想你知道当时的那件事意味着什么——整个军团同混沌之物进行了契约，人类之主没有全部剿灭你们，已是最大的仁慈。”
“冥王，”
【具体而准确地来讲，】原体说，【是“我”不期待——“我”只是马格努斯的一部分，“我”并不期待见他们，或许有别的“马格努斯”会期待他们，但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