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4章63.灵能与涅槃
“奸奇真是造孽……”
哈迪斯小声嘟哝着，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存在感缩小，不打断大厅另一侧感动人心的父子团聚。
比起万年前那个执着于灵能的千子，现在的阿里曼已经足够谨慎而小心了——否则他也不会存活万年之久。
但这万年里终究经历了多少，又经历了什么，怕是只有阿里曼自己清楚了。
在以为原体背叛的前提下苦苦支撑万年……
这么想，不告诉老千子真相的人类之主也挺混蛋的。
马格努斯的灵能虽然强大，但在一个好用的多灵能者部门面前，一个马格努斯碎片，显然是不够看。
“我知道灰骑士并不想过多沾染政治，但眼下局势变化，一如当年摄政之怒，我想当初的教训便足够惨痛了，”
马格努斯惊愕地望向哈迪斯，哈迪斯不理他，继续劝诱着阿里曼。
人类终究无法与亚空间分割，与其彻底摒弃它，不如提前割下一席之地……他最终还是踏上了这条宿命，但这条路依旧有着人类存活的充裕。
他举起那两块金属，在接触到涅槃主机的那刻，固态的金属立刻融化，滴滴银血宛如活物般攀入涅槃。
于是他便先这么做了。
因为无魂者对灵能者的压制，在哈迪斯面前，刚刚与原体相见的阿里曼并不善言辞。
“我理解，”哈迪斯说，他开始感慨这里怎么没有杯茶呢？酒也行，
“但你们该感谢地不是我，感谢布兹那小子吧，布兹·贝拉帮你们说了不少好话，也是他写的提案。”
布兹接下来也得负责各部门的协调，哈迪斯就先帮他拉点人情了。
哈迪斯会原谅他的。
“虽然有些时候极端了，还有进步的空间。”
+来吧，
人类之主轻轻地说，
“我知道你们想要战斗，”哈迪斯说，“你们只是一个旗帜，我会叫禁军与极限战士协助你们办公……或者是吞世者，或者是帝国之拳，或者是冥王之子——你们看谁顺眼，我就帮你们抓过来办公。”
“灰骑士定不会辱您之命。”
哈迪斯轻轻地说，“但我想你无法咽下这口气？由无魂者保护的灵能者？更何况……未来我将更加忙碌，你知道的……我不能一直站在你们身旁。”
人类的历史已经证明了，完全不存亚空间的造物最终会背叛人类。
硝烟飘起，正站在山丘之上，怒斥群贤者的柯克兰卡了一下。
至高王座上，黄金燃烧起来，无数人影晃动，绰绰约约，却共同熔炼于这轮炽阳金河内。
“事实说话，这几千年来，至少在防混沌这块……你们干的不错。”
没有灵魂。
“感谢布兹和您的好意，但灰骑士人数稀少，多是战士……怕是无法胜任。”
【为人类而战，这并不辱我的荣耀。】
“先不提我帮你们找回依旧忠诚的原体，并告诉你事实……阿里曼，你清楚你们的原体若是曝光出去，现在绝无法自保，”
一名棕褐的男人行在这条粼粼长河内，身形不时变幻，似男似女，时老时少，漆黑长发淌下，他寻找的目光望向那被河水打湿的两岸。
帝皇睁开眼，平静地望向地宫远方安置下的涅槃。
无妨，哈迪斯想，他会找到这些狠人的。
“不妥？”
帝皇望着哈迪斯所创造的涅槃——哈迪斯自己知晓自己所创造了类似太空死灵的造物吗？
在故事的最初，星神也是如此将惧亡者转化为太空死灵的。
涅槃只能有一个主干，也只能在泰拉之上。
……真是亵渎，帝皇平静地想到，但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
哈迪斯随手拿起一摞文件，递给马格努斯，
…………
哈迪斯挑眉，看着他面前有些呆滞的马格努斯与阿里曼，
他不原谅也只能接受现实。
人类之主并不能多言太多……皇帝正密切地关注着冥王，尤其是他与冥王的接触。
他摆摆手，“那是你们的事，不是我的……我就不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了。”
哈迪斯真没想到有一天，他能想出帝皇与马卡多制衡的狠活。
【等等？！】
哈迪斯猛地甩了甩头，他忽地感到一阵恶寒，左右环顾，却依旧没发现什么危机。
“那么——”哈迪斯拉长声音，“时间紧迫，我并不感兴趣你们之间的故事，阿里曼，对于马格努斯，还有灰骑士，你有什么想法？”
……
长河之内，人类之主缓缓下沉，他将他浸在河水之中，长发于水面飘散。
实际上，哈迪斯就是这么打算干的。
帝皇侧首，他看着那些红色的身影模糊于天际，那物理与灵魂的分界，身前传来涉水声，他并不急着回首。
不……或许是那掌管了星神之力的冥王。
……………………
冥王的造物并非等闲，他能感觉到涅槃正在排斥着灵能的浸润。
亚空间内初创的工匠形象被击破，至高天被搅乱，被削弱……这是一个机会。
迪亚哥，俗名拽哥，哈迪斯想到，这就是原著里，当年放逐混沌莫塔里安，并在老莫心脏上刻字的狠人。
瓦尔多步出，手捧两块银色的金属，那上面燃着火焰，浓郁的灵能光芒闪烁。
因为部门内存在着少量蝙蝠崽子与大量乌鸦崽子，审判庭曾在千年前的摄政之怒后权力扩大了不少，而因为蝙蝠与乌鸦对灵能者的些许排斥，以及其他或大或小的原因，现在的灰骑士实际上是审判庭手下的一个部门，受审判庭指挥。
就是伱了，小伙子。
哈迪斯举起手做投降姿态，但他知道阿里曼已经听进去了。
……………………
不好说。
哈迪斯的话语落下，他满意地看着眼中燃烧着斗志与火焰的阿里曼，
不顾原体的有意阻拦，老千子自马格努斯的身后步出，直面冥王。
哈迪斯的目光瞥向被马格努斯遮遮挡挡的阿里曼，他眼前一亮。
+去吧，
人类之主说，
+去涅槃吧。
铁灰色的眸子复杂地瞥了他一眼，
【为了您，为了帝国。】
【你能有小感冒？！】
哈迪斯可以把灰骑士从审判庭中独立出来。
人类之主哭笑不得。
让素来极端谨慎灵能者与混沌污染的灰骑士，去指导星语者、导航员家族与星炬庭，同时让那些跪的快的灵能家族送上质子，交予灰骑士……改造成为灰骑士。
人类之主抬起眼，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河岸，双臂闪烁着钢铁的光泽，他身边则站着一个白发的姑娘，身影淡漠。
“阿嚏！！！”
+不曾后悔？
浑身燎起火焰的巨人摊开手，
【我仅是理性行事，父亲，过去，现在，未来，理性与逻辑是我的血，我愧于我曾经的失败，但失败仅是通往胜利的必要经验。】
阿里曼点点头，
曾几何时，每一分贤者的灵光，都会化作亚空间的一分思潮，被混沌所注视，为混沌所获利。
这融合了星神的冥王啊……
或许在沉睡，或许在与马卡多斗智斗勇，又或许单纯像莫塔里安一样，前去进攻混沌了。
但假若人类之主告诉了阿里曼马格努斯的光辉与忠诚……千子还能扛过叛变原体的诱惑与腐化吗？
千子说，“感谢您的理解。”
帝皇平静地看着河面，吐出的气息在河面上接连成气泡，不知哈迪斯让不让他如此亵渎地改造他的心血——
他提足行走着，耐心地跋涉着，最终，他找到了他想要的第一人。
这次他隐瞒地很好，便不会面对来自马卡多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