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她背调快,是因为她的材料完整,”女人答道,“我直接从pahga的档案库里抽的材料,每一份文件后面盖的什么章你是看不懂吗?我不知道你在怀疑什么?”
“……懂,当然懂,”米哈伊洛稍稍松了下领带,“我就是……和她接触的时候,稍微有点……”
“米哈伊洛。”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变得冷峻,“这笔生意,你是能做还是不能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可能是有些累了,还记不记得我上次给你算的卦?”女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也许你需要一段假期——”
“我就是要休假,也不在这两年。”米哈伊洛攥紧了电话,“你也少说点风凉话吧。”
“无所谓,你还有什么地方不放心,你说,我继续查。”
“你最好是能像查尤加利一样,直接派人过去,或者在当地找一些可靠的委托……你得找到她父母兄弟,或者是过去的上级下属之类的查查清楚……要我看,纸面文件是最好捏造的——”
电话里传来一阵笑声。
“你是不是想多了?你得意思是,有人提前进入了pahga的档案库,瞒天过海地打通每一个关节枢纽,伪造一整套退役医疗兵的身份手续和过往履历,然后再千里迢迢派个卧底,从第三区赶来十四区,就为了来你这儿害你?”
“……不可能吗?”
女人笑得更大声了,“有这种本事的人,伸个指头就把你按死了……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
“反正你先按我说的去查吧!再见!”
米哈伊洛将听筒重重地砸在座机上,他两手交叉紧握,抵着额头。透过交叉的手指,米哈伊洛望向方才赫斯塔坐过的位置。
……也可能确实是自己想多了。
其实就算这个医疗兵来头再大,只要她确实是个初来乍到的异乡人,那就都有办法补救。
是的……
只要这个人不是水银针,一切就有办法。
……
午后,赫斯塔与十一走到一处街心公园,两人坐在一片树荫下的长椅上休息。
树上鸟鸣阵阵,却看不见鸟的影子,树荫外,太阳耀得人睁不开眼睛。道路上许久才经过一辆汽车,带起一阵风声。
十一枕着赫斯塔的左臂很快睡着了。听着十一的呼吸声,赫斯塔也渐渐有了困意,她将手提箱放在两脚之间的空地上,靠着椅背打起了盹儿。
迷蒙中,赫斯塔感到一阵熟悉的阴冷潮湿,她在一片狭窄的巷子里行走,起初她还不知道这是哪里,直到走出巷子口,看见老查理的杂货铺,她才意识到这里是短鸣巷。
远天的阴云暗藏雷电,携着即将落下的磅礴大雨不断逼近。赫斯塔四下张望,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她想开口问问有没有人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直到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轻轻喊她的名字。
赫斯塔转过头,却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就被抱了起来。
“要下雨了。”那个声音说,“怎么还一个人在外面跑?”
这一瞬,赫斯塔意识到自己又堕入了同一个梦里。
一个新的意识旋即于梦中浮现,让她得以从空中俯瞰此刻发生的一切——一个女人正抱着她的女儿缓缓穿过幽暗的小巷。赫斯塔竭力想看清女人的脸,然而一切始终是模糊的。
当然是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