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侧目往咖啡厅的入口看了一眼——视野范围内仍没有别的人影。
中年人抽出一支烟,“如果不能全神贯注,我劝你不要开始。”
赫斯塔将桌前的拿铁移到一边,主动将折叠的木盒展开成棋盘,“抱歉。”
两人各自摆盘,随后中年人将黑白王捏在手心,在桌下几经易手,重新举到赫斯塔面前,“你要哪只手?”
“左手。”
“我先。”
中年人笑着展开手心,将黑王递给赫斯塔。
棋局开始,咖啡厅内一片寂静。在走过了开局之后,两人的下棋速度迅速拉开,每当赫斯塔思考良久,终于移动一步,中年人的下一手便接踵而至,赫斯塔眉心紧颦。如此反复多次,她终于闭上眼睛轻呼一口气,好让自己从这紧密的压迫感中暂时脱离。
“你要输了。”中年人说。
赫斯塔看了中年人一眼,又重新凝视棋局。
“不信?”
“你上次对陈老师也是这么说。”赫斯塔轻声道,“结果呢?”
中年人笑起来,“对弈是有节奏的……进入不了自己的节奏,就必输无疑。”
“我只是慢了一些,”赫斯塔谨慎地移动棋子,“你不用在这儿危言耸听。”
“不是慢,你缺少直觉。”
“直觉?”
“棋手与棋手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经历的棋局数量,你下得太少了,才会下得这么慢,”中年人再次贴着赫斯塔的手走出了自己的下一步,“你必须勤加练习,直到拥有直觉……不然跟你下棋一点乐趣都没有,你现在的时间分配真是一团糟。”
赫斯塔有些厌恶地看着中年人执棋的手,显然,这种紧随其后的下法既是一种施压,也是一种挑衅,这种再直白不过的碾压里明明白白地写着自傲与对对手的轻视。“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专注,年轻人,”中年人用指尖轻轻敲了敲棋盘边缘,“你在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