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的母亲家世不好,嫁进来过得艰难,还被二房的均少爷针对。姑爷四岁的时候被对方推进侯府的荷花池。”
“陆明钧?”
绿衣愤愤点头。
看不出来啊!
江清波啧了一声。想起见到陆明钧的画面,每一次无不是谦谦君子,温和有礼的形象。就算是和单慧君吵架,他见面也是一副‘抱歉,请多多包容’的说辞。态度谦逊,活脱脱的一位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
没想到从前是这样恶劣的人。
陆明洲四岁,陆明钧已到弱冠。一个成年男人对付小孩。这二房真是‘人才’辈出,一山还比一山高。江清波的拳头硬了。
“后来呢?”江清波又问。
“后来是世子赶到救下姑爷。”
这个答案让江清波讶异,挑起眉梢,看向窗外大房所住的院落,唇角突然勾起。她就说两房的关系明明不咋好,陆明洲看到莹姐儿姐弟却没有如预料的那般生气。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姑爷有母亲护着,虽然经此一遭,日子倒也还算过得去。”绿衣顿了一下,“没几年,姑爷母亲因为忧思过重去了,姑爷的日子才艰难起来。时常被府里的下人欺负。”
“武安侯不管吗?”江清波听的皱起眉,那时陆明洲也才七岁,还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孩子。
“武安侯很忙,时常出京为当时还在位的太上皇办事。”绿衣突然眼底冒着火焰。”就因为没人看顾,下人们疏忽。七岁那年姑爷被人贩子拐走,卖给一家没儿子的农家,那男主子是个爱喝酒喜欢打人的主,侯爷找去时姑爷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活泼好动的姑爷从此彻底变了一个人。沉默不爱说话。”
江清波听的头发丝都硬了。
她对二房还是太宽容,就该搞死。
不对啊!江清波讶异的挑起眉。二房到如今还活蹦乱跳,这正常吗?
“陆明洲就这样算了?”
绿衣眸光闪动,讳莫如深盯着江清波。
“……别打哑谜,快说。”
“二房老爷被马踩断一次腿,摔断一次腿和手,掉了两次河。有次出京办事被人绑到山沟里挖矿……半年后才找到,瘦的差点认不出人。”
“陆明洲干得漂亮。”
绿衣又用悠悠地眼神看她。“小姐,那件事闹得很大。二房也觉得是姑爷干的。后来世子亲自查证,发现和姑爷没有关系,是侯府对头干的。”
陆明洲这一招真高。
江清波眉尾飞扬,对上绿意的目光,拉下脸,露出个沉痛的表情。“哎,你们姑爷真是太大度,为了家庭和谐牺牲至此。”
绿衣:……
把您眼底的笑容收一收,我可能就信了。
“前段日子二房老爷调职去户部的事情黄了,听说当晚砸了两个花瓶。”
“干的非常好。”
“小姐,您可警醒些,千万别惹姑爷生气。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绿衣对上一张笑脸,心里又担心上了。
虽然姑爷挺惨,但她更担心不知无畏的小姐。
“放心,我知道轻重。再说了,我又没有欺负过陆明洲,他没有理由对付我。”
“……就怕你搞事搞到姑爷头上。”绿衣小声嘀咕。
江清波仿若未觉,看向二房的方向,冷哼一声。“二房真不是东西,之前对他们还是太仁慈了。”
绿衣认同的点点头。
谁能想到看着儒雅的陆家二少,背地里是这样的黑心肠。
“小姐,马车准备好了。”绿松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江清波收敛心神,抛开那些不快乐的话题,轻快地起身。
“今天花会。逛街去。”
*
京都一年一度的赏花大会开始,街头两旁商家门口都放了一盆漂亮的花卉,路上来往的行人,也有许多人抱着一盆花。江清波掀开车帘,张望四周,黄的绿的紫的……各色花卉徘徊在眼前,连空气都散发着花香。
好久没看到这么热闹的京都。
江清波笑容顿住,抬头看向前方的百方酒楼。刚才她感受到一抹打量的视线。寻找一会,却没有找到那抹目光主人。那打量的目光也随之消逝。
她迷惑的收回目光,放下车帘,坐回马车。
刚才那人是谁?
“小姐,我们到——姑、姑……”
姑姑?
绿衣都没亲人了,哪里来的姑姑?
江清波掀开车帘,突然一愣。陆明洲站在马车边,身姿笔挺,表情冷肃。好像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
“怎么现在才来,知道我等你多久?”陆明洲声音拔高,“信不信我把你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