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菊花这样告状,那些偷偷来扒门的人也不敢来了。
现在割猪尾巴,那叫割社会主义的尾巴。
谁也不敢这样干。
总之有钱菊花在这儿,就跟个定海神针一样,程淑芬程玉两人也不至于因为落单被人欺负。
王樱这么一说,程玉就明白了,她点头答应:“我回头就去。”
樱姐前些时间就说了,今年的粮食要紧张,让她自己多注意。
至于注意什么?当然是早点囤起来呀。
程玉没跟王樱细说,其实她早就在山里找了一个干燥的山洞。她在那儿放了些自己找到的能吃的野果子和野菜,还有些干草。
平日里那边就是她的落脚地,她偶尔会在那儿睡个午觉。
现在,程玉觉得是时候开始囤起来了。
她打算两边都准备,先给钱菊花家存点肉和野菜,再把晒干的肉往山洞里放一点。反正地方只有自己知道,有备无患嘛。
跟程玉通了气,王樱就揉了揉正在屋里比划字的钱麦苗和钱麦穗两姐妹。
她俩身上都穿了一件新衣裳,却不是钱菊花做的,而是钱菊花的娘家妈给准备的。
钱菊花上次给三个女儿改了姓,就带着孩子回了一趟娘家,把事情跟娘家说了。
娘家那头怎么也料不到钱菊花居然能这样干,一家子全懵了。
最后还是钱菊花的爹去找了钱家的族叔,那族叔抽了一口烟,发了话。
“族谱这个后说,毕竟是跟着咱们姓了钱,这就是一个祖宗了。你问问你家丫头,要是回咱大队来,我找大队长问问可还行不行。”
这一问,钱菊花二话没说就拒绝了。
她给孩子改姓,又不是图个认祖归宗,纯粹就是不想叫孩子随着田大柱姓田而已。
至于上族谱,回娘家,她也不乐意。回来干啥?她娘家早不是她家了,嫂子进了门,哥哥成了家,那就是哥嫂的家。不是自己的家。
她的家就在靠山村,她有朋友在那儿。
钱菊花带着孩子回来说一声,是给亲爹娘一个交代,省的自家大队的人在外面听说了,再瞎胡乱猜。
钱菊花的爹把消息传给族叔,那族叔没计较这些,倒是点了钱菊花她爹一句。
“随了咱的姓,就是咱老钱家的人,甭管是男娃还是女娃,往后你两口子也多少上点心,给你丫头搭把手,她一个带三个娃,也不容易的。”
至于上族谱,人不回来的话,就没这个必要了。谁知道钱家这丫头后面还改嫁不改嫁。
钱菊花的爹娘回去一想,觉得也是这个意思。
孩子的姓随妈的少,既然随了,那当姥姥姥爷的也要有态度出来。
这不,顶着钱菊花嫂子的不乐意,钱菊花的娘找了家里一大块准备做被单的布料给两个孩子一人做了一件上衣。
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但毕竟是头一次。
钱菊花自打结婚后,还是第一次收到从娘家来的东西,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但是麦苗和麦穗姐妹俩不觉得,她们长这么大,难得穿上一次新衣裳,还不是过年!
美的都不肯脱,头发辫也梳的很规整,脸洗的干干净净,瞧着就可人疼。
王樱给俩人一人一颗糖,她现在跟小孩打交道多,跟个拍花子的一样,兜里日常带几颗糖。
麦穗把糖塞嘴里,脸颊鼓起来一个小包包,麦苗则是珍惜的收起来,准备拿回去咬两半,一半给钱菊花,一半自己吃。
钱菊花这些时日也忙的很,大队长发了话,双抢前后要宰一头猪,要是能上一百五十斤,就给她满工分,钱菊花正忙着给其中几只上膘,就指望着养出一只一百五十斤的来。
王樱照惯例又去洒了一次灵泉水,这才悠悠哉哉回家去。
时间过得很快,没几天就到了要进城的时间。
这次要进城办的事情可多了,首先是要去给徐明寄东西,要给陈东送干菜,还要参加考试,还要买缝纫机。
这一算时间,一天时间也不够,徐霜的考试就得花去大半天不说,那考试还是得赶大早上开始。
王樱就提议去县城住一晚,两天事情全办了。
徐霜是去考试,住陈东家里就成,王樱和徐老太就不合适了,两人准备去住招待所,反正离着陈东家不远处就有招待所。
于是两边都各自去准备,王樱去找田有福开介绍信,说是要带徐老太去县医院做个检查,直接开了两天的介绍信。顺道她还带上了不少自己最近做好的药材,甚至一些没做好的,王樱也带上了。
因为预计好后面自己要有两个月不进城,王樱还带上了家里所有的票,准备顺便采购一波。
采购什么呢?
家里没油了。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他们家用油太废了。一钵子猪油也撑不了太久。尽管家里的自留地已经全种了油料作物,但还是撑不住这个消耗。
王樱寻思着自己得进城去趟黑市,扒拉点油票出来。
除开油,还有糖,家里的糖也费的很。还有肥皂,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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