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燃烧的烟雾在室内蔓延。
他其实没什么烟瘾,偶尔烦得狠了才抽上那么一两根。
人已经回来了,乖巧柔顺的站在他面前,如果忽略她身上的吊带抹胸长裙的话。
下午的衬衫出门前被换下。手腕上红痕明显,还没消退,抹胸上方到锁骨的那一片也是。她就这样带着这身痕迹出去。
更烦了。
摁灭烟,将她个人资料往前推,他曲起指节敲了敲,“离家出走,勾引男人,夜不归宿,还打算做什么?”
他说的很不客气。
扫了眼那份资料,她有些愣神,然后轻声开口:“你调查我。”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谢无咎蹙眉,觉得小姑娘重点抓的不对,没去纠正,而是顺着她的话反问,“很难?”
她这样的名字,这样的样貌,调查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她笑了,有些不对劲。
语气还是那么轻软,话却不是。
“真是荣幸,能劳得两杠三星的少将亲自调查我。”
尖锐又刺耳。
“请问我这单薄贫瘠的人生,谢少将调查的还满意吗?”
愈发躁动难安,怒火中烧。
难听话还没说出口,却在看到她异样悲戚的神情后喉头滚动,悄无声息咽了回去。
单薄贫瘠,她又何尝不是在说自己?
不止,还稀烂破碎。
整个人像是布满裂纹的玻璃,稍稍用力就碎一角,伤己又扎人。
谢无咎头疼地揉了下眉心,最先吹响号角的是他,结果最先溃败下阵的人也是他。
她不是谢嫣然,他没法理所当然的管教,而现在,这样摇摇欲坠的姿态,他突然狠不下心去苛责她。
“囡囡。”
这是他第二次喊她。
“很晚了,先去休息好不好?”
……
踩在松软的沙滩上,触目是一望无际的海。
他们来到了海边。
男人神色如常的和谢嫣然拌嘴,妺澜有些恍惚,一瞬觉得昨夜里的那场对峙不曾存在。
“囡囡!快来玩仙女棒!”谢嫣然兴奋地向她喊,一手拿着仙女棒,另一只手拿着火机点燃。
刹那间焰火四散,向下涌动着,像流动着的金色河流。
她小跑着过去,却在接过东西的时候犯了难。
她不会用打火机。
分个神的功夫,谢嫣然已经点了一把仙女棒撒欢儿跑了。
手忽然被握住。
火机已被那人从掌心勾了去,娴熟的点火。
夏昼漫长,明明早该被黑暗侵蚀的天色仍倔强的泛着一抹白。
交握住的双手,不断爆裂滚落的焰火,少女明媚的笑颜。
可可爱爱,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