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昭生于商贾之家,家中条件普通。幼年时期,她过得十分幸福,家中只有一个比她大了五岁的哥哥,爹娘很痛爱她。
她六岁那年,家附近来了个老道士,老道士为她批命,说她是‘吉星入命’这一生如无意外,必定是富贵无极的命格。
华昭被批‘吉星入命’之后,华家的运气突然变得很好,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几年积累下来,华家竟然成了当地有名的富商。
华父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华行止,华昭管他叫叔父,因为生意失败向华父借钱,华父借了几次,可华行止一赔再赔,华父见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就不再管他。华行止因此怀恨在心,竟趁着华父到外地谈生意的机会,绑架了华昭。
华昭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大箱子里,箱子里除了她,还有一个瘦弱的男孩。她通过箱子的缝隙看到叔父和一个扫帚眉的道士,他们说的那些话,她直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
华行止的声音带着十二万分的急切,“道长,我委托的事真的成了吗?”
扫帚眉颇为高傲,“贫道出手,自然是成了。那女孩虽为吉星子,但贫道找来的人却是生克十亲,命带不详的天煞孤星,将他们二人的命线绑在一起,从此后命运相连,同苦同伤,吉星子之命自然就破了。”
那个高傲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恶意,华昭虽然听不太懂,却为此深深战栗。
后来她被叔父卖给了人牙子,人牙子又转手将她卖到教坊司,自此后她成了一名舞姬。
舞姬低贱人人可欺,那时她还是个小丫头,什么都不懂,每天都哭叫着要回家找爹娘,于是常常挨打,没有一天不带着伤痛入睡。
华昭为了不挨打,只好拼命的练舞学琴,学习各种讨好男人的技艺,随着年岁渐长,她越来越出色。教坊司的部头见她长得实在好,生出奇货可居的心思,她的吃用穿戴都是司中最好的,自然也没有人来打她。可她身上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痛,有时还会无缘无故病倒。
每当这个时候,华昭都会在心中凌迟华行止和那个道士,一遍又一遍。
华昭成为侯府夫人后,发动许多人寻找华行止和当年的扫帚眉道士,最后道士找到了,华行止却不见踪影。
华昭把扫帚眉道士关进侯府的暗室里拷问,道士浑身被打得血肉模糊,他交代的事情让华昭浑身发冷。
他说,和华昭命线绑定的人只是他随便抓的一个小乞丐,命线绑定后,两个人同死同伤,但因为华昭属阴,所以伤害大部分都会落到她的身上。
他还说,命线一旦绑定很难解除,除非找到绑定命线的那个人,不然就只能受着。一旦对方受苦、受伤,或者突然死了,华昭都会跟着倒霉。
扫帚眉道士不知道那个小乞丐的名字,只记得他的腹部上有火云形状的胎记。
华昭让人处置了道士,之后她一直在寻找腹部上有火云胎记的人,可是太难了,世间的人千千万,找一个不知相貌,也不知道姓名的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华昭看着云崖,眼中流出一行血泪。
原来她遍寻不着的人,竟然是云崖。那句同苦同伤就是她命中的魔咒。她会莫名其妙的疼痛或者生病,根源都在这里。
云崖看似无辜,但他的存在却害得她半生坎坷,死得凄惨,死后不宁!
凭什么她要受那么多苦?凭什么他们绑定了命线,可最后死的那个人却是她?
华昭心中盈满滔天的恨意,她张牙舞爪的朝云崖扑过去,却依然无法碰触到他,甚至连他的衣角都没办法拂动一下。华昭恨极,死前那么痛她都没掉过一滴泪,可此时再也忍不住,一边徒劳的攻击着云崖,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你这个该死的扫把星,你把我的命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