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华昭。”
云崖开门,语气很不耐烦,“干什么,我要睡了。”
他身上的衣服刚刚换过,伤口也包扎过了。
华昭把药酒递到他面前,语气既娇蛮又委屈。
“我身上有好多淤青,你帮我揉。”
云崖脸色不太好,“不帮。”
看他要关门,华昭耍赖往门口一蹲。
“我痛,帮我揉,下次请你吃饭。”
“华昭,男女授受不亲,你要不要脸?”
华昭嗤之以鼻,“脸能比治伤重要?再说了,你才多大,怎么跟个陈年老古董似的。”
云崖被她怼的无言以对,只能臭着一张脸让她进门。
华昭嘴里说的豪放,到底不敢让云崖去揉前心后背这些私密地方,只露出两条嫩生生的手臂和一截纤细的小腿,脚丫暴露在空气中时,还不自在的扭一扭。
云崖满心烦躁,在看到华昭身上那吓人的乌青后,他收起臭脸,沉默的把药酒倒在手掌上,一把握住华昭冰凉的肌肤。
华昭打了个激灵,云崖开始发力后,她一开始还能忍住,之后越来越疼,她的眼泪瞬间飚出眼眶。
“臭狗,你用这么大的力是不是想报复我?”
“闭嘴,不用力这些淤青散不掉!”
“疼死我了,臭狗王八蛋,公报私仇,灭绝人性,呜呜呜……”
云崖腾出一只手捂住华昭的嘴,任她像笨拙的乌龟一样挣扎,直到揉完才放开她。
再看华昭发丝凌乱,脸上挂着两行泪,手臂两道乌青,上面还印着一些红色的指印,小腿也不例外,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揉完了。”云崖拿着药酒给她。
揉过之后,确实舒服许多。华昭一把夺过药酒,灰溜溜的跑走。
哼,下手这么重,以后再也不找他帮忙了。
第二天,华昭在茂三等人的护卫下来到城西牙行,范石头正在盘账,面对一堆乱糟糟的账册,他眉头皱得死紧。
“范老板在看账本?”
范石头头痛的把账册扔到一边,“华小姐家学渊源,肯定对盘账很熟悉吧?”
说到这个,华昭有些羞赧,她年少时仗着爹娘宠爱,账本这东西从来没碰过,之后她学的东西无论是跳舞绘画,还是蛊惑人心,都跟算账一点儿挨不着。
她做侯夫人的时候倒是掌管过侯府中馈,不过那时她培养了许多心腹手下,有专门管账的人,账册什么的每个月看一眼就行。
“让范老板见笑了,我其实并不懂算账。不过我阿爹说过,让适合的人做适合的事,范老板更适合统筹全局做大事,看账本这种小事,让账房先生来就好。”
范石头哈哈大笑,一把把账册撇开。
“华小姐说得对!来人,把辞工的账房先生给我追回来。”
手下满头汗,“大当家,李先生说家中有要事……”
“你告诉他,只要他肯回来,就给他涨三成工钱。”
“是!”
华昭抿嘴一笑,“范老板大气。”
等手下离开,范石头收敛笑意,“华小姐,昨天的杀手你可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