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崖不理华昭的话茬，捉住她一只手，“这次染的是什么色？”
华昭翘起两根手指，轻轻在云崖的下巴上一拂，“胭脂色，金凤花开色更鲜，佳人染得指头丹。”
她媚眼如丝，娇嫩的脸庞在阳光的照射下仿若透明，云崖放开她的手，面色毫无变化。
“弄这些无用的东西做什么？”
“为美人增色，怎能说是无用？”
“你染胭脂色，莫非是为了冯茂？”
华昭莫名其妙，“关他什么事？”
“冯茂向你求亲，前提是他要纳春风楼的柳胭为妾。明天高墨声和冯茂的比试，地点就定在春风楼。而你，并没有阻止。”
没有阻止，就是默认。
华昭突然弄明白云崖的脑回路，顿时笑得前仰后合。
“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算世上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会跟那两人扯上关系。我让甘松把栓子叫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昨日我刚解决了彭莽子，栓子正在忙这件事，没有空过来。”
华昭叹息一声，一缕发丝从耳后滑落，她用包着白布的手去挽，试了几次都失败。
“我来吧。”
云崖捏住那缕发丝小心的放在华昭耳后。
“冯茂和高墨声不过是毛头小子，不足为惧。可是他们两个的老子，一个有钱，一个有势，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其中的度并不好把握。”华昭低着头调整指甲上的白布。
“他们事情交给我，我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会打扰到你。”
华昭又长又翘的睫毛动了动，像是蝴蝶煽动翅膀。
“你要对付冯茂，那冯家跟你的合作怎么办？”
云崖冷笑，“你以为冯成山那个老东西是真心跟我合作吗？他前脚跟我把酒言欢，后脚就让他儿子向你提亲，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
华昭两只手托着腮，“狗儿，你对付冯茂这件事弊大于利，你为什么要帮我？”
华昭已经许久没叫过云崖的小名，他用手捻着一片落在石桌上的花瓣，来回揉搓着。
“别误会，我不是帮你，是为了给其他人立规矩。今日我容许冯茂挑衅，明日冯成山就会蹬鼻子上脸，鸣鹿城不需要两个头狼。”
华昭朝他翻白眼，云崖弹飞指尖上的花瓣。
“若是没有别的事，我走了。”
“等等，你帮我打听一下冯茂身边一个姓吴的人。”
“你打听他干什么？”云崖皱眉。
“你别管，打听清楚了就让人把消息给我送过来。”
第二天华昭拆掉手指上的白布，指甲果然染成了艳丽的胭脂色，十指纤纤衬着指尖一点红，不必翘起兰花指，随意摆动便是风情万种。
“小姐，今日高公子和冯茂在春风楼比试木射，许多人都跑去看热闹，要不我们也去看看？”甘松人胆小，偏偏喜欢凑热闹。
华昭对那两人不感兴趣，刚要拒绝，突然想起云崖昨天的承诺。他并没有明说会怎么对付那两个人，这热闹去凑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行，收拾一下，我们去春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