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父亲”二字，周英杰眼中掩不住厌烦。
“虞清！”
周英杰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女孩的车舷窗上，眼中充满警告的意味，
“不要在我面前提着两个字。”
“哥哥！”
女孩仰着头，目光直逼周英杰。
周英杰的脸掩在黑暗里，晦暗不明。但是笑声，却很清晰的传进了这位叫虞清的女孩耳中。
“听着，我不是你哥哥。”
周英杰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虞清干脆双腿盘坐在驾驶位上，一脸倔强，“堂兄妹就不能叫哥哥么？谁规定的，我就是要叫哥哥，哥哥哥哥！”
周英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调整气息。
“什么堂兄妹？没根据的事情不要乱说。亲戚不能乱认！”
他压着怒火，
“我这个人，话不说两遍。但是关于这件事，我已经和你解释过好几次了。我父亲已经去世了，好几年前就去世了。”
重重拍了一下车舷，周英杰钻进黑暗里。
车上，虞清瞥了瞥嘴，
“奇奇怪怪的！我哥想当我大伯的儿子，还当不上呢。你这可好，送到你眼前，你就然还嫌三嫌四的。”
-
文化局家属院。
周英杰站在齐小乔宿舍楼下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他仰头看了一眼窗户，确定齐小乔没休息，他这才上楼敲门。
“谁啊？”
齐小乔的声音，带着沙哑的感觉。
“我。”
周英杰回了一声。
屋里，迅速传来脚步声，几秒钟后，周英杰眼前的门被扯开了，露出齐小乔一张哭肿了的脸。
“你，怎么来了？”
齐小乔往后退了一步，把周英杰让进门。
周英杰刚跨进来，齐小乔就冲进了周英杰怀中，开始爆哭。
“周大哥，你终于来了！”
纵使带着交情，周英杰还是推开了齐小乔，毫不拖泥带水。
“有事好好说，慢慢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一上来就抱着人。”
……
齐小乔有些尴尬。
她紧抿嘴唇，多少感觉周英杰有些绝情。自从自己到了江城，周英杰对自己态度，和原来完全不一样了。
“周大哥，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我？”
周英杰仰天看了一下，觉得自己解释的够多了。
“我们的事情，没必要再说了。我今天来，是为了警告你，别掺和我工作上的事情。那是部队！不是电影院。”
齐小乔一愣，紧张起来，开始躲避周英杰的目光。
“你瞎说什么？”
周英杰已经没什么耐心了，
“齐小乔，你对潘月动的手脚，别以为是天衣无缝的。电影院的人事，你随便插两脚，潘月没和你计较，那是她大度！但是，部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