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要还是针对新的研究内容感到郁闷,一辈子研究弦理论,甚至把弦理论发展到公认的‘大一统’理论,结果出现了一个和弦理论对立的新理论。
这个新理论不仅仅是理论,还能联系实验提前做预测。
爱德华-威腾大致看了下内容,基本上已经肯定了论证过程,王浩和保罗菲尔-琼斯一起的研究,论证的严谨性不用质疑。
其中和湮灭理论相关的部分,依旧是对湮灭力的基础定义。
爱德华-威腾能轻易在最开始的数学部分就读懂核心内容——湮灭力的维度要高于其他三种微观作用力。
后续的一些数学体系,则和弦理论部分研究存在冲突。
如果最终实验证明结论是正确的,就可以一定程度上说明,湮灭力很可能是存在的。
虽然包括上一次粒子对撞实验的‘数据缺失’,以及现在分析的新粒子,都只是对湮灭力的侧面论证,都只是以存在湮灭力为假设,并对湮灭力给出基础的定义,可若是能连续预测实验验证,次数多了自然能证明湮灭力是真实存在的。
问题,就在这里。
湮灭理论的基础定义和弦理论存在部分的冲突。
如果湮灭力被证明真实存在,岂不是反向证明弦理论是错误的?
一辈子从事弦理论的研究,结果弦理论被其他人证明是错误的,爱德华-威腾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封手写的信件。
这封信来自保罗菲尔-琼斯,是他去中国前写的。
爱德华-威腾打开了信件,只见上面写着,“尊敬的威腾先生。
弦理论迎来了几十年来最大的危机,湮灭理论是弦理论最大的挑战。
所以我决定去西海大学研究湮灭理论。
我学习中文的过程中,知道一句话很有哲学意义,‘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意思就是说,必须要了解敌人才能战胜敌人。
去研究湮灭理论,才能找出湮灭理论的问题……”
看着信件上的内容,爱德华-威腾不由的点了点头,思考着,“难道这就是保罗的方法?有研究成果,公布出来……”
“然后,实验会证明没有任何发现?到时候,研究是错误的,湮灭力高维度的定义,自然也是错误的。”
“再深入去分析,也许其他定义也是错误的,用弦理论替代的解释才说得通……”
虽然感觉推断的有些不靠谱,但爱德华-威腾还是有些期待。
因为他相信保罗菲尔-琼斯。
保罗菲尔-琼斯对弦理论的狂热,可完全不亚于年轻时的自己!
……
可不止爱德华-威腾一个人关注实验验证。
当论文真正发表出来以后,就被很多人注意到了,《宇宙与微观物理》是最顶尖的量子物理学术期刊,领域内订购数量还是非常多的,再联合王浩、保罗菲尔-琼斯的名气,自然也就更加吸引关注。
研究论文也不是纯粹的数学论证,而是联系到了实验问题。
“183gev-187gev”能量区间内是否存在新的粒子,是可以研究查找论证的,很快就有专业人员开始查找过往的实验报告。
有关“183gev-187gev”能量区间,过往有两份相关的报告,一个似乎最新的报告,说‘在178—195gev范围内存在数值信号波动’。
另一份则是八年前的报告,说‘182gev’附近存在异常数值波动,但给出的‘判定’则是‘实验误差所致’。
两个信息放在一起,正常情况下依旧很难引起关注,因为各个能量点位类似的报告有很多。
在粒子对撞实验中,细微异常比比皆是,绝大多数只是由实验产生和记录的大量事件,所引起的统计上的数据涨落。
在这种情况下,当收集到更多的数据时,很多随机异常现象就会消失。
但是,联系到王浩和保罗菲尔-琼斯一起的研究,给人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欧洲核子组织内好几个专业团队,都开始认真分析过去实验中,“183gev-187gev”能量区间内的数据。
比如,格斯纳-雷尼尔。
当格斯纳-雷尼尔看到最新的研究论文,他只感觉自己非常愚蠢,因为他一直都知道,最近的一个星期,迪迪埃-马约尔的团队在做高强度的实验数据筛选分析工作,还调用了大量的实验原始数据。
另外,他还知道对方的团队是在寻找新粒子。
当知道这一消息的时候,格斯纳-雷尼尔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有些看不起迪迪埃-马约尔的水平,认为对方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现在格斯纳-雷尼尔明白了,“这家伙肯定提前知道些什么。”
“也许就是从王浩那里得到的消息,才会大规模的做数据工作!”
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格斯纳-雷尼尔敢百分百肯定,马约尔的团队就是在做这个研究,他也马上交代起研究工作,希望能后来居上,赶上马约尔团队的进度。
可惜,晚了……
一个星期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此时,迪迪埃-马约尔已经有了成果,“183gev-187gev”,计算出的能量区间实在是太精准的,精准到要做的工作都大幅减小,他们找出了过去的实验中区间内所有的数据,甚至是原始的数据进行分析。
最终得出了‘183gev-187gev区间能很可能存在新粒子’的结论。
迪迪埃-马约尔感到郁闷的是,王浩发表论文的速度太快,他只是提前一个星期而已,其他团队肯定也在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