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陆星流现在还顶着她男朋友的身份,她心里的憋屈指数直线上升。
等到了晚饭的点,池家宝把炒糊的青菜往桌上一扔:“吃饭吃饭!”
陆星流看了那一团黑黢黢的菜,抬手揉了揉眉心:“你又怎么了?”
这话说的跟她无理取闹似的,池家宝冷笑:“我没怎么啊,今天饭就这样,你爱吃不吃。”
看不上她还指望她好好做饭吗?呸!渣男!
池家宝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陆星流看出她情绪不对,却不知道原因。
他沉吟了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卷毛脑袋,哄小孩似的:“够了,别闹了。”
他这没当回事的样子,池家宝一下子更气了,身子一歪就躲开他伸过来的手。
池家宝一向是自己不舒坦也不准别人好过的,转头就一状告到宁团长那里了:“团长,我要举报,我要举报陆教官偏心眼!他给纪迟讲英语,他还夸纪迟资质好!”
她小嘴叭叭的,绘声绘色说了半天,她眼睛尖记性好,陆星流多跟纪迟说一句话她都能咬牙切齿地说半天。
宁团长觉得她超可爱,不过也没拿她说的话当回事,从抽屉里摸出几块大白兔哄她:“好了好了,我回头说说你们陆教官,小池别气了啊。”
池家宝手心的几块大白兔,一下子更郁闷了——这不是还是拿她当小孩哄吗,这帮大人怎么都这样呢!
世界上最郁闷的事是什么?明明你在很认真地发火,其他人都没当回事!
她气道:“团长你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陆教官他学历歧视,他把学习好和学习不好的区别对待!”
宁团长被她可爱到一脸血,咳嗽了一声才略微严肃了表情:“行吧,我等会找他来问问,这下你总满意了吧?”
池家宝噘了噘嘴,愤怒地扒开糖纸塞在嘴里。
宁团长还是很靠谱的,立马把陆星流叫过来谈话,挑眉:“有学员投诉你学历歧视,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池家宝?”陆星流思索片刻,淡道:“我不觉得我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宁团长摇头:“空穴不能来风,人家小池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你可把那孩子给气得不轻啊。”
她把他叫过来还有别的原因,她调转了一下坐姿,试着帮他分析问题:“纪迟那孩子的问题我略微了解过一些,说实话,我认为他家长的问题更大,在家庭方面,你和他的情况有一定的类似,会不会是你代入自身,所以对他...”
她倒不觉得陆星流会偏心,但陆星流这件事还比较特殊,她尝试着帮他分析了一下原因。
“宁团长...”
陆星流一脸冷淡地打断她:“我会找池家宝谈这件事的,如果你没有别的交代,我先走了。”
家事是陆星流的禁区,宁团长无奈地摊了摊手:“行吧,我不说了,但是你要知道,上面安排你来参加这个节目,是想让你尽快解开心结的。”
陆星流不置可否,向她行了个军礼。
池家宝都准备睡了,被陆星流敲门叫出来:“你向宁团长投诉我了?”
池家宝站在门里,用力揉了下眼睛,理直气壮地道:“是我投诉的,有什么问题吗?”
陆星流倒也没生气:“理由?”
池家宝哼了声:“你偏心眼,你光夸纪迟!”
这个理由他是真没想到,陆星流皱眉:“我倒是想夸你,但你自己算一下,来这儿将近二十天,你惹出多少乱子,你有一点长进吗?”
“砰——”
池家宝的回答是直接甩上了门。
陆星流:“...”真是孽子。
在他的逻辑里是没有哄人这个概念的,所以当池家宝顶着一张冷脸对他横眉冷对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很在意,仍旧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
聂志鹏都看出不对来了:“怎么?你俩还闹别扭呢?不是我说你,你这毛病也不小啊,有啥事你不能跟小池好好说啊,动不动给人家拎出来一顿训的。”
想到她这两天的各种迷惑行为,陆星流微微拧眉:“我不知道跟她说什么。”
他摇了摇头:“由着她去吧。”
俩人彻底爆发是在一次踢正步训练里,池家宝左右腿不留神踢反了一次,就那么一下,陆星流就单独把她拎出来了。
他瞥了她一眼:“受罚之前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有,”池家宝深吸了口气,板起脸:“我要跟你分手。”
陆星流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快到无人觉察。
“可以。”过了会儿,他说。
他又极其缓慢地道:“等野外训练回来再说。”
他每个字都说的比平时慢了三分,留给池家宝足够的空隙打断他的话。
可惜池家宝没有,她默不作声地听完,转身回去准备野外训练需要的背包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陆星流今天没等到她正式提分手,大家徒步走到半山腰,山上突然下起暴雨,野外训练活动猝然中止,宁团长让大家原地待命。
他们遇到几个村民求助,其他村民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走散了,宁团长立刻叫人:“陆星流,出列——你带人去搜救,我带学生回去。”
陆星流做任务一向靠谱,在暴雨里搜寻了不到三个小时,就把五六个惊魂未定的村民平安送回。
但聂志鹏却匆匆跑来:“不好了星流,山里那座桥突然坍塌,有五个学生不留神走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