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池家宝挂了电话就忘记这回事了, 她闷头睡到晚上,直到接到陆星流打来的一个电话。
他声音里罕见的透着几分疑惑:“我爸刚给我打了个电话。”
池家宝一边打哈欠一边问:“他要干嘛啊?”
陆星流顿了下才道:“这周末,他要我带上你去家里吃顿饭。”他边思索边道:“还说如果合适了, 他以后会带着你见见家里的亲戚朋友。”
池家宝跟见了鬼似的:“他没说别的事了?就说让你带我见见家里人?”
陆星流非常确定:“没有。”
池家宝可算是回过味了, 一愣一愣的:“你爸就这么同意咱俩在一起了?也没三天之内让我破产?也没雇人把我绑上水泥沉海里?”
陆星流轻咳了声:“现在是法治社会。”
他本来打算找陆博文面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妥协, 别说池家宝了,就连他自己都心里存疑。
他沉吟道:“你要见吗?”
池家宝很痛快地道:“那就见呗,人家都给我递台阶了, 我也得识相点往下走啊。”
就像她姐说的, 家庭永远是两个人要在一起绕不开的一道坎, 虽然这事儿的确挺邪门, 不过陆博文肯退让一步,那也是好事啊, 她本来都做好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了。
为了弥补一下俩人不太愉快的第一次见面, 她花了两天时间琢磨给陆博文送什么礼物好, 这几天把什么古董珍藏奢侈品高定翻了个遍,怎么挑都没找着满意的,还是她姐给她提了醒:“陆博文能入眼的,咱们肯定买不起,买次等的那就是落人笑柄了,你干脆把老家的土特产,还有咱们店里抽真空的菜品礼盒提几箱子过去,这也是尽到心了。”
池家宝大呼有理, 等周末装了满满当当一后备箱特产就去了陆家。
陆星流先上楼找陆博文了, 管家请池家宝在客厅稍后,池家宝刚坐着等了会儿, 就见有个非常白皙俊俏的小男孩跑了出来,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池家宝。
池家宝一向不怎么喜欢小孩,不过这娃长得像有点陆星流,她看着还挺顺眼的,主动逗他:“你是陆星流的弟弟陆星熠吧?长得真可爱。”
陆星熠现在还是个矮冬瓜,却已经学会拿鼻孔看人了,他昂着下巴打量池家宝一眼,鼻孔向她哼出一声——这贫穷卑劣的女人果然开始讨好他了,他可不会吃这种糖衣炮 弹的,真是个为了嫁进陆家不择手段的女人!
池家宝:“...”行叭小朋友,我懂你,毕竟我也是熊孩子。
谁让她要和陆星流长远发展,考虑到她这次来是为了和陆博文和好的,她硬是咽下了这口窝囊气。
没想到这死孩子还不依不饶的,主动绕到她面前,睥睨着问:“你就是我哥的女朋友?他怎么会看上你这种狐狸精?”
池家宝一脸神秘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这回答显然在陆星熠的意料之外,他愣了愣才道:“什么秘密?”
池家宝开始胡说八道:“其实我不是狐狸精,我是水鬼,我们的品种不一样,你下回可别说错了。”
陆星熠表情呆滞了三秒,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他很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举起玩具枪给了她几梭子:“你敢耍我?!”
这玩具枪不光握在手里颇有分量,射出来的塑料子弹打人也挺,池家宝胳膊上冷不丁挨了一下,手臂红了一大片——作为池家沟的头号熊孩子,她绝不允许其他小孩其他到她头上,扑过去和陆星熠打了起来,这是赌上熊孩子王尊严的一场决战!
陆星熠年纪虽然小,个头却不矮,俩人一时间难分伯仲,在客厅里打成一团,茶几都被掀翻了。
陆博文和乔文茵站在二楼扶梯上看见这一幕,简直目瞪口呆。
还是陆星流反应快,一步冲下去拉架,把池家宝护在身后不让陆星熠碰着,乔文茵也反应过来,上前把陆星熠护住,摸着他的脸连声问:“星熠,哪伤着了没?有没有不舒服?”
他衣服歪七扭八的,不过身上倒是没受伤,刚才还有劲头骂骂咧咧的,见着家长来了他就开始装模作样嚎啕大哭。
池家宝一见他这绿茶样就来气,拽起袖子露出被子弹打青的一块:“哭哭哭,你还有脸哭?还不是你先动的手!”
陆星流帮她揉着淤青的一块,面色不善地看向陆星熠。
乔文茵顿感不妙,忙把儿子死死护在身后。
陆博文脑瓜子嗡嗡的。
他今天叫池家宝来本来是想告知一下对她的后续安排,没想到她才过来就闹的家里鸡飞狗跳的,这孩子真是没规矩,得抓紧调理了。
他手杖重重一杵地面,呵斥道:“够了,都别闹了!”
他今天本来打算心平气和地和池家宝谈谈,现在看来他是无论如何都心平气和不起来,他转向池家宝,压着火儿:“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话要对你说。”
他转身往书房去了,池家宝耸了耸肩跟上。
陆星流蹙了下眉,毫不避讳地叮嘱:“有什么事儿立刻出声,我就在外面。”
考虑到陆博文的年纪,池家宝道:“没事,你爸应该打不过我。”
陆博文:“...”俩孽障!
俩人一前一后地进了书房,陆博文示意池家宝关好门。
光是这书房就比她姐的房子还大两倍,不过隔音效果极好,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陆博文抬了抬下巴:“坐。”
池家宝在书桌旁的沙发坐下,他才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池家宝疑惑:“不是吃个饭吗?”
陆博文神色淡淡:“如果你只是那孽障的交往对象,恐怕还不够身份和我们一家吃饭。”
他背过身,看向落地窗外:“我跟你明说了吧,那孽障认准了你,我也拗不过他,父子相争没得让外人瞧笑话,既然这样,倒不如早做打算,这些家业总归是要有人把它传承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