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陆斩跟大司主都没想到,吕宸义会在关键时候反水,其他官员更是瞠目结舌。
结果……南曲班子还没上台,他成乐子了?!
谢国公大声怒喝:“杀了他!杀了他!”
这小子,比她还嚣张,有她当年那味儿了!
陆斩将手中锦盒抛之高空,又朝着天空轰出一拳,在刚劲拳风之下,那锦盒在高空炸开,一颗血淋淋的圆球从里面飞出。
谢国公怫然不悦,他面色红温,胸膛不断起伏,怒斥道:
“我敬你乃是大司主,可你身居高位却如此羞辱下臣,难不成身为皇族,便能肆无忌惮地羞辱下臣不成?老臣不才,却也为大周鞠躬尽瘁身居国公之位,你尚且如此对待,若是其他臣子,岂不是要被你淫威压迫?!”
他也猜测到,或许吕宸义会有二心,但是他根本没想到这个二心来得这么快,吕宸义甚至未曾观望时局,就直接反水!
陈北放带着一队人马,押解着几十人过来,为首的赫然是谢国公的心腹刘管家,后面还跟着许多国公府的侍卫,最后是面色惊恐的无辜百姓。
丝竹管弦之声响起,整座府邸其乐融融,俨然一派热闹祝寿之景。
与之交好的谢国公罪大恶极,平日里恭顺孝敬的女婿私下为非作歹…谢丞相于公于私都接受不了,现在这种情况,求情不行,留下也尴尬…谢丞相拂袖而去。
吕宸义声音铿锵:“吕某身为将军,自然以身作则,我虽然将义父视作亲父,但他既然触犯律法,那么便不能容情,我不后悔!”
陆斩面色冰冷,已经懒得废话,刚刚说那么多,一是满足女上司难得坐庄的激动心情,二是让在场的朝廷官员都看明白,谢国公到底做了什么罪孽。
就连昌颐郡主都有点不好意思:“姑姑……”
昌颐郡主在旁边打着圆场:“姑姑,您是怎么发现谢国公罪行的?”
谢国公浑身冰凉,可还没等他细想,便看到陆斩忽然抬手。
思至此,陆斩行至谢国公跟前,将女上司亲手绘制的画作跟锦盒递给他:“方才本是想为国公热闹热闹,不慎惊扰国公,还请国公不要怪罪,这是大司主亲手准备的贺礼,请国公过目。”
“其子谢宸令公然截杀朝廷命官、谋害楚家小姐,罪证如山!”
陆斩就坐在大司主旁边,女上司这两下正好拍在他的大腿上,甚至发出“啪啪”声。
“……”
这次的出手者,是吕宸义。
谢国公心底堵挺,正不知如何发泄,眼看陆斩过来,他冷笑:“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现眼?滚出去——啊!!”
昨天控制了谢国公罪证后,陆斩让陈北放顺藤摸瓜,果然摸出了不少吕宸义的罪证。
吕宸义手持长刀,痛心疾首:“义父!我没想到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承认!怪不得当初你让我给你购买那么多奴仆,原来都是为了掏心,我竟然不知不觉间做了帮凶!”
在其位谋其政,谢国公受百姓供养,却不思回馈,造如此罪孽,实在死不足惜。
“这肯定是你诬陷,你用手段诬陷!”谢国公誓死不认:“定是你用手段迷惑吾儿,才令吾儿做出这种事情!”
“谢靖你罪不容诛,可认罪否?!”
“……”
因槐婆婆事件,谢国公最近有些憋闷,但好在人心没断,他延年益寿的计划进行顺利,本想在寿宴好好热闹热闹,找点乐子,抒发一下心底郁闷。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阵热流抛洒,打断了谢国公的话。
众官员们并不想停留,可此时若愤然离去,倒有几分为谢国公“打抱不平”之嫌,便逐渐落座。
方才欲冲上来的侍卫,瞬间骇然失色,只觉腿部重若千钧,恍若被大山盖顶,再也难动分毫。
平南王对自己妹妹怨言颇多,自幼顽劣便罢,原以为成年后会逐渐稳重,没想到成年后她比年幼时期还要过分。
谢国公的断臂滚到陆斩脚下,陆斩伸手将千里莲拿起,入手便察觉到一股奥妙的空间法则传来,这应该跟姬梦璃的咫尺天涯类似,关键时能逃命。
大司主摆摆手:“我今天来不是跟大家叙旧的,我知道大家对我颇有意见,但也没必要如此群情激奋、怨声载道,将人家谢国公的寿宴都给破坏了。”
“说得好,不过……”陆斩露出尴尬笑容:“不过经过查证,早年谢国公曾有贪赃公款,您也牵扯其中,您也别哭啦,一起去牢里叙旧吧……这样吧,我给你们俩关一起,你俩好好聊聊。”
不愧是三姓家奴,就连杀义父这个优良传统都给继承了。
谢国公喷出一口血,心底愤怒至极,他费尽心思挖人心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延年益寿吗?结果被这小崽子一脚踹走半条命!
他的运气居然这么好吗……两个心愿都实现了,不仅谢宸令死了,就连谢国公也倒台了,以后再也不用受谢国公掣肘了。
国公府院子被折腾得一塌糊涂,可土地物管局的官员在此地,很快便动用土系仙法将国公府恢复原样。
……
吕宸义哭得伤心,心里头却有点纳闷。
陆斩这厮居然敢踹国公爷?
平南王也瞪着眼睛,没想到陆斩有如此胆量,他急忙朝着女儿神识传音:“昌颐,你在金陵跟他接触过,这小子在金陵时就如此狂妄吗?”
早知道他也要进去,他刚刚就不表演那一出了,怪尴尬的……
“义父,你害人无数,恕孩儿不能帮您了!”吕大将军跪倒在地,痛哭流涕:“自古忠孝难两全,孩儿为了忠义,只能大义灭亲!您若是怪孩儿,您就打孩儿吧!”
他的大义灭亲之举,转眼间就成了笑话…这下怪尴尬的,早知道刚刚收敛点了……
陆斩面容肃然,他并没有注意女上司兴奋的模样,他大手一挥,一幅卷轴自他袖口中飞出,卷轴迎风舒展,显露画面。
他刚刚就站在谢国公跟前,可他居然连陆斩如何出脚都没看清,自己的义父就这么飞了出去。
虽说镇妖司办事儿是嚣张了点,可谢国公嘴也硬啊,要不上点雷霆手段,估计谢国公还要继续强词夺理大半晌。
“能不能别把我跟谢国公关一起?”吕宸义强行挤出个笑容,朝着陆斩问道。
“吕宸义,你这个畜生!”谢国公咆哮怒吼,他万万没料到在这种关键时候,吕宸义居然反水了?!
原本他觉得,依靠这些年的朝堂关系,就算活罪难逃,可也能保住一条命。
“……”
“咕噜噜……”
就是主人公不在。
“……”
陆斩手持谢宸令的人头,手臂冲天举起,他的面色冰冷漠然,声音犹如平地惊雷,高声喝道:
陆斩:“……”
但这事儿至于拿出来说吗?
修仙修得累了,想回归家庭生个娃有问题?
这个变故,属实超出所有人的预料。
谢国公面目狰狞,掏出一枚金色莲花:“这些统统与我无关,你们勾结我的管家,罗织罪名,陷害朝廷命官,我要去陛下那……呃……”
刚刚还如沐春风地为国公贺寿,结果说翻脸就翻脸,这一脚踹得毫不留情,这突如其来的变脸,镇住了所有人。
整个庭院里寂静得连银针落地都能听个清清楚楚,他们瞪着眼睛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幕。
话还没有说完,谢国公就飞了出去。
大司主慢悠悠下了銮驾,笑靥如花,丝毫没在意谢国公的态度:“谢国公何故恼怒?本宫今日是来给你祝寿的呀。”
吕宸义惊讶的并非陆斩功夫,他惊讶的是陆斩居然敢踹当朝国公!
若是在平时,大司主早就勃然大怒,可现在她嘴角含笑,始终不慌不忙。
谢国公目眦欲裂,吕宸义的背叛对他而言,无异于当头雷击。
大司主必然是证据确凿,今日前来是专门问罪的!他们虽然看不惯大司主作风,一直参奏大司主,可不代表他们支持谢国公犯罪!
定然是刺杀陆斩计划失败,儿子被陆斩反杀,陆斩顺藤摸瓜查到了他掏心之事,这才前来问罪。
谢国公双目赤红,他挣扎起身,状若疯癫:“陆斩你好大狗胆!你竟敢谋害朝廷公爵,罗织罪名陷害命官,你罪该万死,来人,将他给我就地格杀!”
大司主端起酒杯喝着,妩媚双眸眯起:
“谢国公为庆寿宴大摆筵席,美酒佳肴无数,他固然该死,可美酒佳肴不可辜负,兄长何故这副姿态?”
平南王瞅着自家妹妹的操作,眼皮子直跳:“隆嘉!”
不过吕宸义比谢国公小心,他曾用鲜血修炼不假,但都是畜生血液,所牵扯的案子罪不至死,但活罪难逃。
今日虽然毁了谢国公寿宴,可这事儿就算传出去,谁不得说一声漂亮?
正好借此事杀鸡儆猴,再显镇妖司权威。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立刻将此事上升到了大周朝堂之争跟皇族颜面。
并非大臣无才无德,而是他们心底本就针对大司主。
女上司被谢国公为首的臣子找碴已久,心底早就憋着气,如今好不容易拿到致命把柄,自然想在合理范围内好好嚣张一把。
提到这件事,大司主眉眼含笑,她伸手拍了拍旁边的陆斩:“多亏我这位坐下爱将,陆斩。”
“卑职领命!”陈北放如洪钟般,滚滚从云中而来。
众人下意识眯起眼睛,等那圆球落入陆斩手中时,众人才看清那东西真容,不由大惊失色。
吕宸义眨了眨眼,满脸问号:“???”
身份之差犹如天堑,并非臣子能逾越!
但这些谏议大臣摆明将流程反过来了,不抓重点,反倒是先扣个帽子再说。
陆斩看着这种场面,终于明白女上司为何经常心情不佳,这些谏议大臣惯会抓住小事无限放大,若他天天在朝堂跟这群人掰头,心态也难免烦躁。
“你行为不羁,私德败坏,老臣纵然在朝堂参你一本,那也是身为臣子的本分,就算陛下也不能贸然问罪谏议大臣!”
“若不是今日大司主问罪,我还被你蒙在鼓里,义父,你罪孽深重,竟然不知悔改,甚至妄想使用千里莲逃跑,我对你太失望了,你还是当初忠君爱国的国公吗?!”
陆斩看着父慈子孝的一幕,好半晌才将吕宸义扶起来:“吕大将军大义灭亲,真令我等钦佩,”
“……”
陆斩心底明白女上司深意,猜测女上司或许有其他布局,他自然十分配合,谢国公之流死不足惜,若不是想拔出萝卜带出泥,他甚至想一枪钉死这个老贼。
留影卷轴做不得假,谢宸令刺杀朝廷命官,谋害楚小姐之事罪证确凿!
陆斩有些尴尬,偏偏女上司不以为意,那双纤纤玉手拍了好几下才拿开。
PS:今天又降温了……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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