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魏晋瑶无可救药，老衲还是先跑为敬
御书房。
元祯帝继位后宣扬一切从简，就连平时用来处理政务的御书房也极其简洁，仅摆放一座香炉跟两盆盆栽作为装饰。
此时元祯帝正与空空大师交谈。
“大师才至皇城不久，为何如此急匆匆回去？朕还想多于大师讲经论道。”
元祯帝面色含笑，极力挽留。
身为皇帝看似风光，实则背后心酸无人可诉，仅仅是每日奏折，便占据元祯帝许多时间，是以身心俱疲，就算休息也犹如背负大山，难以入眠。
纵是修者，可精神总是需要休息的。
乱世之中，要靠拳头厮杀才有出路。
“希望如此。”陆斩牵头创作这本书，也是存了这种心思。
只是有幅画卷十分特殊。
百姓们深受其苦已久，但又不敢上告，生怕官官相护，连累家人。
在镇妖司里面吃了那么多妖，陆斩还没梳理那些记忆。
“……”
此三人所犯罪责罄竹难书。
原来秦郡守是宋湛妹夫，两人鱼肉百姓多年，后沈毅被提拔为华阳郡司长，三人更是欺上瞒下做了许多脏事。
元祯帝乃是道修，对佛法并不推崇，但他深知僧侣最善于开导人，本意是想听几句乱七八糟的佛法，让自己精神稍微放松些。
但这话总不好跟皇帝说，当着侄子的面，骂人家姑姑不可理喻，纯粹找麻烦。
楚晚棠倒是觉得鬼火撼山十分识相，她刚想夸赞一句上古大能会办事，但考虑到在下属面前，她还是强行忍着笑意，故作高冷。
空空大师没想到元祯帝对佛法如此喜爱，心底甚是欣慰，虽然都是皇家人，可皇帝显然比魏晋瑶悟性高。
元祯帝倒是不介意这个，他道：“年少慕少艾，这是人性本能。男儿好色不是过错，只要他为国为民建功立业，那便是大周好儿郎。”
再后来便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魏家这姑侄俩，怎么都怪怪的…
听到前朝公主时，他以为是前朝公主携妖魔作乱，谁料那公主做的乱子非同小可，竟试图以血毒祸害大周子民。
见两人不再争吵，陆斩才道：“刘司长何出此言？”
魏晋瑶已无药可救。
这借口跟出门没熄炉子有何区别？没有半点技术含量。
以至于这件事就如同滚雪球，越滚越大，陆斩的功劳自然也越滚越大。
少女跟老妪在他眼底并无分别。
听到这话，刘司律看了眼楚晚棠，神色微妙。
不过大司主心知肚明，执刃这個位子太过重要，不仅对她能起到监督作用，又拥有绝对权力，皇帝慎重在情理之中。
法确实难以责众，可却也是有限度的。若药香村的愚民再次兴风作浪，朝廷必不会饶恕。
陈北放回道：“毒药材已经全部烧毁，那些愚民倒是群情激愤，但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他们心知肚明，倒没有敢真的闹事的，最多嘴上抱怨。”
元祯帝将方才一切听在耳中，眼见大司主过来，不由笑道：“姑姑跟空空大师怎么了？”
再再比如强抢良家妇女，玩腻了便捣碎喂给药仙。
大司主幽幽感叹：“比起来金钱地位、修炼天赋、其实很多时候，运气往往更重要。”
再比如暗中勾结山匪抢夺富户钱财，再跟山匪七三分成，富户们只以为山匪难缠，殊不知是内外勾结。
大司主紫色官服华美无双，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眉眼含笑，唇角微勾，明明是夭桃襛李的绝色容颜，却好似带着股怎么都化不开的忧愁。
成了道修后，刘司律并不灰心，直接两手抓，一边苦苦修道，一边钻研律法。
人未至声先到。
凌皎月呼吸一滞，刚欲反驳，便收到陆斩的眼神信号，她只好作罢。
整座镇妖司都知道，刘司律有两大习惯。
陆斩无奈一笑。
药香村案件只是冰山一角。
好么…您老是真的闲呐！
大司主眨了眨眼，朝着旁边的太监问道：“空空大师怎么跑那么快？你们欺负他了？”
“那三人怎么处置？”陆斩问道。
陆斩的笑容变得古怪，总觉得这幅画跟结婚照似的。
再看画卷署名，陆斩神色更为尴尬。
空空大师想到来汴京历练的弟子，道：“说来也巧，我们禅意门倒真有嫡系弟子在京。那弟子名曰元空，是名武僧，不仅武艺高强，佛法造诣也很深厚，若是陛下需要，老衲可让他进宫。”
谁家把结婚照放公司啊…陆斩摆摆手：“刘大人别打趣我了，既然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还有点事要做，就先走了。”
空空大师单手竖掌，行了个佛礼：“陛下天资聪慧，无须老衲解惑。老衲此行匆忙，方才想起闭关之地的阳火未熄，这才前来告辞。”
俞州城。
“……”
大司主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停顿，她眉头一挑：“陛下想见陆斩？”
元祯帝将旁边的心腹公公挥退，才斟酌问道：“姑姑，南海异动对你可造成影响？有什么需要朕做的吗？”
言罢，空空大师转身便走，不想耽搁一分一毫。
大司主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走进御书房，只当没看到空空大师那老登。
空空大师保持微笑，一派慈眉善目高僧作风。
“为国为民不求利，神仙眷侣留侠名…”
空空大师心底一个咯噔，忙道：“既然陛下有事要忙，老衲告辞。”
元祯帝这才松了口气：“这就好，父皇临终前曾嘱咐我，若南海异动，让我倾力协助姑姑，若姑姑有需要，尽管开口。”
凌皎月心性淡薄，淡淡道：“我只要陆斩欣赏就足够了。”
元祯帝不知其中缘由，笑道：“既如此，大师不如再留几天，朕有许多问题想请大师解惑。”
陆斩惊讶：“秦郡守无需押解回京？”
谁料刚刚走到门前，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老登，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在这里？”
陆斩敬佩他的志向，亦惊讶于俞州城阴暗，难怪沈毅如此防备，原来牵一发而动全身。
刘司律不想继续聊这个沉重话题，他喝完茶，又道：“对了，许多百姓都聚集在镇妖司门前，给你送了很多蔬菜水果，感谢伱查出这些狗官的罪责，为民除害。”
楚晚棠心思玲珑，她看出刘司律所想，当即做出大小姐姿态，淡淡道：“这件事陆斩乃是头功，我只不过从中辅助罢了。”
“这幅画倒是有点意思，回头挂在司里面。”刘司律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大笑着道。
“……”
药仙看似每年吃掉几十名女子，其实跟宋沈秦三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楚晚棠对此早已习惯。
言罢，刘司律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将百姓送来的万民伞跟一些画卷送来。
修炼邪法，镇妖司有先斩后奏之权。
特别是对于空空大师主张的“放下”理论，元祯帝更是极为推崇。
刘司律刚来到大堂，便忽略了楚晚棠跟凌皎月，直接直奔主题，冲着陆斩打招呼。
只见落款写着：鬼火撼山。
思至此，刘司律又道：“陆大人所创的【镇妖笔记】正在如火如荼进展，希望这本书能教化一些愚民，让他们知道是非对错。”
“这倒是…”元祯帝深以为然：“每次他碰到的案子，或多或少都能挖出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