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不上辛苦，吟游诗人才是最辛苦的，陈兄若是想踏进那道门扉，只是耳目濡染可远远不够。至于何事……暂时不急。”
这是另一种试探么……陈天枫扫了眼两盒棋子，面色诚恳：“这……实不相瞒，在下习惯了黑白棋子那一目了然的感觉，换了颜色，怕是棋力会有所变化。”
陈天枫捻起一子，将之落在棋盘某处，头也不抬道：“杂乱。”
“……”
“在我看来，陈兄有这一份认知，就已经是智者了。”
空认真听着，偶尔询问一句，直到陈天枫停止讲述，才笑着感慨一声：“原来这种弈棋之法，在陈兄的世界被称作围棋，倒是简洁明了，分外贴切。”
空对此很是信任，就像荧信任他一样。
“……不，只是觉得不重要。”
荧会处理好的。
陈天枫稍感好奇。
他手掌拂过，两盒金紫二色的圆形棋子便出现在棋盘上：“陈兄，请选吧。”
陈天枫松开手，棋盒连同金色的棋子均变作灰白色，表面龟裂，似乎已经破碎，又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强行维持着完整。
“在下的确有过这种想法：现想一种棋艺，现编一套对自己有利的规则。在自己设立的规则中与人对弈，先天便处于不败之地。”
“王子殿下也要入乡随俗吗？”
“听起来，王子殿下现在不这么觉得了。”
陈天枫便斟酌着话语，将围棋的规则尽可能清晰详尽的讲述。
“没错，有时我甚至觉得，提瓦特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世界，而是由数个残缺的世界拼凑成的。”
“选吧，陈兄。”
空捏着棋子，思考几秒，将其落下：“陈兄对提瓦特这个世界有何看法？”
“我初来提瓦特时，也有过这种感觉。”空表情不变，再三思考后，将棋子落下：“就仿佛各个国度彼此隔绝，相互间不存在或很少存在交流一样。”
他右手掩住盒口，灰白色的火焰蔓延，将整个棋盒包裹，静静舔砥、灼烧。
“那里的棋子也并非以黑白区分，而是金与紫。”
空轻轻摇头，一挥手，周遭的昏暗便被柔和的光芒驱散，一株郁郁葱葱的橡树忽的出现，如同一柄大伞，伞下有着石桌石椅，桌上摆着张方形木盘，表面迷迷糊糊，看不真切。
“自无不可。”
“仓促之间制定的规则，若非智者，则注定会漏洞重重。到那时非但不能获利，甚至会反受其害。”陈天枫落子提子，道：“在下自认为不是智者，没能力将这种美好的设想变成真的美好。”
空示意陈天枫落座，屈指敲了敲木盘：“陈兄可有喜爱的棋艺？”
“看，我又多了种选择，自己的选择。”
空看着他，眼中笑意早已消散：“人总要做出选择，就如同旅行者不会一直旅行，总要抵达终点。”
“有道理……”
陈天枫轻轻颔首，瞄了眼空的表情，唇角有着一丝愉悦的弧度。
呵，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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