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所上报的奏折,大差不差,基本上就是分别禀报京中诸兵马的人事调动、兵甲补给、操练粮饷之事。
老太尉陶艾虽久不在军中,但当年他以小兵出身,奋力搏杀,到如今高位,在军中事迹流传甚广。在军中士卒眼中,这样的人威望是极高的。
有陶艾坐镇,又有程不识在一旁配合,京中军权已经尽在萧承手中。
只不过萧承自己也很清楚,此时的他,还没有真正到可以放松享乐之时。
要知道,汪晓的势力,在边军之中更甚!大军上下,哪个位置没有他亲手提拔将领?
若是一个不慎,逼反了禁军,只怕就算萧承最后赢了,整个云国也得国力大衰!如此后果,他是不愿意见到了。
想到这里,萧承突然放下手中奏折,起身道:
“去长秋殿!”
冯保闻言,连忙领着萧承,朝长秋殿而去。
希宜宫中的地道,自然不能留着了!毕竟知道的人,实在太多了。在地道完全堵住之前,希宜宫显然是不适合居住的。
此前临时软禁南荣姝的长秋殿,就成了她新的寝宫。
长秋殿中,南荣姝发髻有些散乱,抱着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话本,趴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
就连萧承到来,她也只是眼皮抬起稍稍看了一眼,然后又再次低垂了下去,整个人毫无波澜,只当是没有看到萧承一般。
萧承看着一副无欲无求,咸鱼模样的南荣姝,脸上下意识皱起,无语道:
“你这是咋了?”
南荣姝一手撑着脸,一手翻着书页,漫不经心地道:
“你难道不喜欢我安分一点?我就是你制衡族里的人质,所以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萧承嘴角一抽,下意识地看向玲儿,道:
“她是什么时候犯的病啊?”
玲儿嘴巴喏了喏,道:
“主上没病……和您定下约定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了!”
萧承眉头一挑,看着就差在脸上写着颓废二字的南荣姝,心中不由得嘀咕道:
自己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啧,这就是逆商低的坏处了。还是太年轻,得打磨。
“咳,起来,和你商量点事情!”
南荣姝轻叹一声,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两眼话本,这才撑着身子坐起,慵懒道:
“说吧!”
萧承看着她这幅模样,嘴角抽动地更厉害了。深吸一口气,萧承开口道:
“你族里那些被罚入军中效力的人,我打算抽出来编练一支军队,但这些人人数不够,也不够听话,需要你想个办法。”
南荣姝闻言,看着萧承,大眼睛微微眨动,不确信地道:
“你说什么?用我的族人编练军队?”
“是!”
南荣姝狐疑地看了萧承一眼,然后断然拒绝道:
“想都不要想!族中人丁本就不多,好不容易能下山过好日子,我怎么可能答应你让更多的族人上战场?”
“朕视哀牢族族人为云国百姓,那为何不能让哀牢族族人为国效力?既要过好日子,又不想承担保家卫国的职责,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情?”萧承沉声道。
南荣姝撇了撇嘴,再次趴了下来,闷声道:
“呵呵,我族人还没从山上下来呢,你就要他们去当兵?就想去饭馆,我还没吃饭呢,你就要收我钱?天底下,才没有这样的道理呢!”
萧承看着南荣姝这幅模样,脸色微微发冷,道:
“你就不怕朕收回之前的承诺?”
南荣姝扭过头来,冷笑一声,道:
“你以为,我之前明明都知道你和汪晓一个都不好对付,还要领着族人前来,赌你会和汪晓两败俱伤?”
这话,倒是让萧承微微一愣。
“为何?”
南荣姝苦笑一声,神色微微有些失落,道:
“前廷尉李廉,是我族中青年一辈中最杰出的人。他也是族中数百年来,手段最厉害,几乎要成功地领着族人们走出山中的人。他让族中上下,都看到了曙光!可是他最后,还是死了,族里最后一口心气就散了!”
萧承闻言,没有回话。
如今看来,哀牢族在宫中的势力,其实并不算重要,只不过是一层保险而已。事情成败的关键,其实还是在李廉那边。
只可惜了,哀牢族找了一群互相猜忌的猪队友,要不然加上临时入场的剧孟,汪晓早就死在了回京了路上了。
南荣姝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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