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连忙举起酒杯,齐齐对着钟子濯敬酒。
钟子濯任职粘杆处翊卫使,到现在也有了一年多的时间了。每日都在岐王眼皮子底下朝云国传递情报,这心性自然也是练出来了。
纵使此时心中慌乱,也不过几个呼吸便调节了过来,笑容满面地应付着众人。
过了好一会儿,众人醉意更浓,钟子濯这才随便找来个借口走出包厢之外。
数名精干汉子,站在门前侍候。见到钟子濯出来,皆是低头行礼。
钟子濯对着为首的汉子使了个眼色,来到一旁无人之处,压低了声音,吼道:
“李羽刚刚被抓,你知道吗?”
为首的汉子抬起头来,自然便是剧孟。
剧孟点了点头,毫不意外地道:
“知道!”
“知……你知道?”钟子濯语调一高,又突然意识到不能为人发现,又赶忙压低了声音,咬牙道。
“当初是上头让我和李羽接触,想办法拉他下水,一同侵吞送往西南粮草的。现在李羽被抓了,这显然就是桉发了啊!你们再不想办法,李羽绝对会将我供出来的!”
这夏国少府丞李羽被抓,竟然和钟子濯有着极大的关系!而且,这还是粘杆处的命令。
剧孟见钟子濯心急如焚的模样,连忙安慰道:
“你放心,此事事发突然,但咱们之前早就有了安排,不会牵连到你的!”
听到这话,钟子濯眼睛顿时圆睁,低声怒喝道:
“合着你们早就知道了?妈的,为何不告诉我!我好歹也是当今陛下钦封的翊卫使,一直以来也是兢兢业业,你们不竟然还在防着我……”
剧孟看着钟子濯暴怒的模样,语气一软,连忙安慰道:
“只是怕你忧心,之前才没有告知你……你放心,一切早就暗中安排好了,李羽是活不到明天的,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身上!”
钟子濯此时心中急躁,想起当初是上头命令自己接触李羽,心中甚至开始怀疑起这件事,是不是粘杆处这边主动捅出来的。
但他没有证据,此时更没有这个胆气喝问剧孟,只能强压心中邪火,咬牙道:
“最好如此!”
剧孟看向钟子濯,神色郑重地道:
“粘杆处的家法,你也是知道的。我等便是手足同僚,绝不会害你分毫!”
钟子濯闻言,脸色微微一沉。
沉默了片刻,他方才闷声道:
“我信你一次!”
其实除了相信,钟子濯也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屋中的那些人,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年轻官员。如何拉拢收买,或是要挟胁迫,都看你们的手段了!”
说完,钟子濯冷着脸转身离去。
看着钟子濯的身影,剧孟眼中深邃,不由幽幽一叹。
这次的事情,其实正是粘杆处这边暗中谋划的。
虽然主要目的不是钟子濯,但也确实有,试探他对粘杆处信任程度的因素在内。
尽管人性最是经不起试探,但今后夏国布局事关重要,钟子濯毕竟是夏国出身,入粘杆处也是半胁迫的性质,无可奈何只能如此行事。
只要钟子濯能够经受过这次考验,粘杆处日后绝对会将他视作自己人!
第七十六章姚广孝的再次出手!
夏国金陵城,皇宫之中。
夏皇勐地将手中奏折扔在地上,厉声喝道:
“你这个廷尉,是怎么当的!前脚将李羽带走,后脚李羽就服毒自尽了?”
“李羽他是什么样的人,朕能不知道?狐狸一般的性子,不死到临头,绝对不会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结果你现在告诉朕,他入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自尽?是你傻,还是当朕傻?”
此时的夏皇,应该是得益于黎卫宁献上来的秘法,脸色的神色神采已经好转太多。就连呵斥臣子的声音,也显得那么的中气十足。
夏国廷尉,此时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多言一句,连连叩首谢罪。
李羽以少府丞的身份,侵吞朝中调拨往西南的粮草物资,这件事绝对不是他一个人便能够做出来的。各中的利益集团,还未曾挖出来,李羽便“服毒自尽”,这怎么看都很有问题啊!
夏皇看着殿中跪倒的廷尉,厉声道:
“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若是查不出这件事,这廷尉也就不用干了!”
廷尉微微起身,脸上露出死灰之色,颤声道:
“臣遵旨!”
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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