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了,前些时候的两次佛道辩法,佛门连胜两场,倒是不错!”萧承点了点头道。
六怀、慧力、智迷三人听到萧承语中有赞许之意,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之意。
“两次辩法论经,阿那律大僧多有相助……若非陛下降恩旨留下阿那律大师,只怕是不能胜过道教的。”六怀连忙躬身一礼,语带谄媚地道。
一旁微闭双眼的惠启和尚,此时闻言,眼角一阵抽搐。
阿那律在这两次辩法之中,的确提供了帮助。
和云国佛门相比,天竺佛门与天竺婆罗教相争多年,斗争的经验到底丰富些。所以阿那律根据天竺佛门以往的经验,提点了不少。
但云国佛门经过数百年发展,与天竺佛门经义也多有不同,所以阿那律的帮助,也便止步这些而已。
这两次辩法能反赢过道教,主要还是经历了前两次辩法,佛门对道教多了不少了解,众僧知耻后勇,潜心研究,打了道教两次措手不及,这才连胜两场。
六怀身为当代佛门大法师,这一代佛门名义上的领袖,此时为了拍皇帝的马屁,竟然连佛门的脸面都不要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佛门众僧的功劳,全都安在了阿那律的头上,就是为了说出那一句谄媚之言。
便是一年多来与六怀等人相处,早已开始习惯了他们秉性的惠启,此时也差点没有绷住。
便是被鼓吹的阿那律,此时也是脸上一红,张口欲言的模样。
萧承闻言,眉头一动,不由笑了笑,道:
“好,日后也不可懈怠!”
说到这里,萧承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朕今日召你们前来,其实还有其余两件事。”
萧承微微挥手,一旁的宫人捧着密折上前,递到了众僧的面前。
“这份密折,是吐蕃使团昨日刚刚送回的,你们可以看一看!”萧承沉声道。
六怀当然不让地上前接过密折,翻开看了一遍,眉头微微一皱,有点想不通,当今陛下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玩意。
萧承看六怀呆在原地,微微摇头,道:
“大家也都看看吧!”
六怀闻言,当即俯身一礼,将手中密折给众人传阅一番。
吐蕃使团传回的密折之上,回禀的是,吐蕃国中,有佛门信仰流入其中,在两国边境之地的民间颇为盛行,不少吐蕃百姓皆为信众。
结合今日陛下忽然召见佛门众僧之事,或许六怀、慧力还茫然不懂,但惠启、智迷、甚至阿那律几人,心中皆是骤然而动。
怕不是当今陛下,想要借佛门之手,让云国的影响力深入吐蕃之中啊!
想到这里,惠启面色凝重,阿那律心中浮想联翩。
而智迷,则是脸上难掩激动之色,迫不及待地俯身一礼,抢声道:
“佛门众僧,恭听陛下差遣!”
什么佛门大法师、僧录司正印?不过是得意一时而已!
只要自己能够抓住机会,促使佛门信仰传入吐蕃之中,千百年之后,自己智迷的名号便如促使佛门传入云国的诸位天竺大僧一般,为后世僧众信仰崇敬!
萧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
“吐蕃国中,各部族为维系自身统治,愚蒙百姓,使其难得开化,以山川日月为神灵信仰,盛行血祭、人头人骨做法器,多有蛮荒习俗。”
“而吐蕃之主弃聂岐,能识大局,有意与我大云修好。朕想了想,有意派你佛门之人,前往吐蕃教化。”
说到这里,萧承环顾众人,轻笑道:
“你们,可愿意?”
吐蕃国力不强,但占据高原之地,而且与云国边境绵长,实在不宜在吐蕃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精力!
清朝的宗教手段很好用,萧承自然要借鉴借鉴的。
听到这里,便是一开始有些迷糊的六怀、慧力,此时也是猛地恍然大悟,眼带不满地朝智迷瞪了一眼,暗恨其奸猾无比,竟然刷先表忠心。
在萧承面前,六怀不甘示弱,连忙出言表忠心道:
“陛下心怜吐蕃百姓,有心使其得到教化,真乃是无量大功德啊!六怀当竭尽全力,助陛下教化吐蕃。”
嘴笨的慧力急得抓了抓脑门,憋了半天,方才涨红着脸道:
“贫僧也一样!”
萧承闻言,又看向惠启,挑眉道:
“惠启大师,又是如何看的?”
若论本心,惠启实在是不愿佛门,过多地牵扯到天下诸国、俗事争斗之中。但这事关佛门传道之事,佛门僧众必然群情激昂。纵然他有心反对,也孤掌难鸣。
想到这里,惠启心中微微一叹,俯身道:
“贫僧,自然是听从陛下调遣的。”
当初初登基之时,当今陛下根基尚且不稳,佛门都难以抵挡其手段,便连昔日的云国佛门威望最盛、实力最强的感业寺,都因为忤逆谋反而彻底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