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倍于云军,方可守住城池。若想要正面击败云军,起码要三倍于云军.......」
如此丧气,助长云军士气的话,竟然就这么从军中将领的口中说出。
而且帐中一应将领,竟然都没有反驳!
坐在帅位之上的武正平,看着众将的反应,心中竟然是不住地发冷。
军中士气如此低迷,难道对面的云军,当真就这般厉害,能将夏军上下的士气军魂,都给打没了?
不行,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
武正平很清楚,自己如今的任务,就是要想尽了办法拖延云军进军速度,等待后方援军。
所以他才将手中精锐尽数派遣出去,分兵驻守,死守城池。
可云军之骁勇,还是超出了武正平的预料!
他这般固然是逼着云军,非得一座城池一座军寨地慢慢攻破。但他一手操练出来的夏军精锐,竟然难以抵御云军的强攻,将拖延敌军的计策,生生转变成了一个接一个地送人头。
这战事的连败,就导致士气涣散,军心动摇!
而武正平身为军中名将,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军心士气,对一支军队的重要性。
想到这里,武正平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
「下令,将宜城郡各城池、各军寨、水寨的兵马,尽数集结到舒州城!」
此时的武正平,已经决心改变计策,将所有兵马聚集到舒州城,由他亲自统领,抵御云军。
听到这个命令,一众将领顿时面露迟疑之色。
有人大着胆子,出面劝说道:
「大帅,云将伍子胥,用兵不拘一格,难以预料,最喜以劣势兵力围困大军。不论是当初的容州城,还是如今的齐昌城,都是前车之鉴啊!」
「大帅,若是伍子胥再行险兵,派出轻兵截断后路,只怕我等也要陷入绝境之中。」
「请大帅,三思啊!」
武正平闻言,沉着脸。厉声道:
「伍子胥这一战,本就是不顾齐昌城、洪州城的十几万大军,欲要强取我舒州城。能够来到我舒州城下的云军,只怕不足五万。」
「他若是还敢分兵夺取舒州城后方城池,那才是取死之道,本帅不介意为陛下,将这支云军尽数歼灭!」
此时武正平的话音之中,已经带上了浓烈的杀气。
显露出这般威严姿态,其余将领当即闭嘴,不再劝说。
「即刻下令,宜城郡各处大军,尽数撤回舒州城。」
此时的武正平,或许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太过吓人,不利于安抚军中将领,脸色稍稍缓和,温声道:
「战事开启,已有一月有余。金陵城中,陛下和朝中大人们,一定已经集结了援军,正在前来支援的路上。」
「只要坚守到援军到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众将闻言,只能低头一礼,抱拳喝道:
「末将遵命!」
众将领命告退之后,武正平的亲兵,又突然急匆匆地走入帐中,对着武正平耳语几句。
武正平刚刚缓和下来的脸色,此时再次一凝,冷声道:
「什么?」
「千真万确,两位将军,已在帐外请罪,等候大帅召见。」亲兵忙道。
武正平当即便对着帐外,厉声吼道:
「滚进来!」
话音一落,帅帐帘门被掀开,两名衣甲破损,身上尤带血腥,身形略显狼狈的将领,匆匆走入帐中然后直接单膝跪倒在地,埋头告罪道:
「末将等未能完成大帅嘱托,辜负陛下、大帅的信任,甘受责罚!」
看着身带伤势,无比狼狈的二人,武正平刚要呵斥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帐中沉默了片刻之后,武正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邪火,开口道:
「让你二人领精锐兵马,藏匿于沦陷之地,伺机破坏云军后勤,以滞缓云军攻势。这才几日的功夫,就搞得如此狼狈,仓惶归来?」
眼前这两名将领,就是被武正平派去云军后方,打「游击」战的心腹战将。
想当初,夏国已经战死的那位后将军齐默,就是因为无法正面挡住云军攻势,才学习安国反抗势力的手段,派遣麾下的小部精锐,藏身于山林之中,攻击云军后勤。
这样的战法,倒是也给云国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还是直到萧承巡游江城郡,以身做饵,引得夏国纠集高手刺杀,这才让夏国舍弃了这小股精锐,作为诱饵正面攻城,这才被禁军围剿了干劲。
既然是如此有用的招式,武正平在如今战事不利的情况之下,自然是要用上的。
只是不知为何,他精心挑选出的两名心腹将领,竟然没待上一个月,就仓皇地逃回了舒州城。
听到武正平的询问,这两名将领连忙抬起头,苦涩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