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深吸了一口气，好吧，虽然季风没有把手拽出来，至少没有在揉了。
她不及格的并不是爱情这一科，而是感情这一科。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其实是那阵子你每天陪着我，缠着我，认可我，还给我买饭，我被你治愈了，症状好转了……”
“晚秋就别说我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中轻度？”
“虽然当时考了第一名，但好像不是很开心，无人祝贺不说，还被你带走欺负……”说到这里的时候，温暖瞥了他一眼。
别人的认可重要吗？
“那怎么能一样？我也在找适合的好不好？只是还没找到。”
“我说的怪你，不是因为你和李笼的冲突，导致他针对我。”
书上说……
这是自己的功德……
“嗯？”
季风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季风，其实出现躯体化症状后，态度就会很不乐观了，那种感觉不是常人理解的悲观，而是……”
“嗯，睡吧。”
可温暖这时候只是轻轻看着他，眼神里只有浓烈的占有欲。
季风见她半天都没吱声，也不愿意温小暖因为一个路人而为难，当即就要放弃：
“是的，抗抑郁的药物，都会有类似的标注，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当时……”
“额。”
季风搓了搓自己的眉宇，突然发现枕在他大腿上的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听到这里，季风突然有些不忍，也不想再问下去了：
那是虚假的兔子，眼前才是真实的兔兔，有触感的。
嘶！！！
她还抓一下？
要严肃！
“知道就行，搓一个月背的事，就先这样说，不能拒绝啊！”
季风吞了吞口水，猛啊，少女。
温暖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一时半会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个问题。
“嗯，说说吧，刚才在想些什么？”
但又没有完全好转，所以被人一刺激就有点想不开，而且因为症状好转也有了轻生的动力，我就上去了。
季风始终没有睡，除了垫着温暖的姿势睡觉不太舒服外，他也会在闲暇之余，整理白天的思绪。
“啊？”
双方年纪差距挺大的，卞佳妮的长相也谈不上绝美之类的形容词，总之在季风看来，就是小家碧玉的中上姿色。
当时兔子小姐主动加季风的微信，她是没有说什么的，但季风习惯性的拒绝了对方。
除此之外，其他方面也是大相径庭，他不知道温暖这种离谱的想法从何而来。
“第一名？这件事很重要吗？”
季风很“贴心”的把夹克拽过来，盖在温暖身上，示意她继续说：
如果不被认可，那就要一直经受着他人异样的眼光，议论，甚至还会有贬低。
“我们之间的事情，怎么能算跑偏？”
不过，确实不重要了。
她比温暖矮上很多，身材差距也是极大，交谈上和接触上也没有任何逾越的地方。
只是……
季风这样说着，却想起了温暖说的病症，还有兔子小姐的情况。
好好好，这还真是锅从天上来！
“行吧，那这事赖我，锅我接了。”
温暖：？？？
看着温暖一脸的问号，季风只是歪着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一直到季风以为她已经重新睡着了，自闭少女才突然开口：
“季风，我从这个兔子小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熟悉，她和我很像。”
但季风这时候只是轻轻吻住她的嘴唇，分离时，又一次认真道：
对于迷茫的人来说，尤其如此。
这是男人应有的责任心。
“那些不是你，也不重要。
她很健康，身体很健康，心理……
“那你，想知道我的过去么？”
“额，我们聊着聊着，话题好像就跑偏了！”
至少自己在的时候很健康。
走到最后，她弄丢了所有的东西，亲情，友情，爱情，甚至弄丢了她自己……
另一边的座椅上，温暖已经趴在季风的身上睡去，宽大的夹克盖在她身上，安详又宁静，自闭少女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口水流到了季风身上，而季风也没有在意。
被骂破鞋，被家暴。
“我也不知道。”
“你在想事情？”
可衣服送过去之后却被无情拒绝。
“怎么惩罚？”温暖笑着问道。
长长的睫毛还挂着困倦带来的泪珠，忽闪忽闪的，实在让人怜爱。
“啊？现在说的不是兔子小姐么？”
“所以，那些症状你也有过么？”
温暖说出了自己的理解，季风也是跟着点头，他把温小暖又抱紧了一些。
所以那种愧疚和自责，沐晚秋永远都没办法理解和体会。
“好吧。”季风不想反驳。
轻轻的摸了摸温暖的头，季风的目光有些心疼：
温暖被季风夸张的表情逗笑了，她轻轻蹭着季风的身体，继续说起以前的事情：
“虽然被你欺负了，但却是你这个欺负我的人却称呼我为第一名，那是对我的认可和肯定，谢谢啊，季风……”
自闭少女没想到季风会突然和她说这么多，一时间有些慌神。
季风：……
季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压下心中的异样，季风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好。
“那要是我没去呢？”
季风点了点头，伸手戳了戳另一边的沐晚秋。
“嗯，怎么了？”
温暖还是摇头。
“要得！~”季风松手，但是手没拽出来的意思，完全没有。
“想不通啊……”
季风：？？？
虽然她一直表现出很正常的样子，但那种眼神和感觉，不会错的。”
现在想来，兔子小姐在和他聊天之后，或许是有些事情想要和他沟通。
当然重要，甚至可以说非常重要。
唯一的目标么，第一名，大概就是那时候温暖仅剩下的动力吧。
她很喜欢那种两人亲密无间的感觉。
“别慌张，其实我那时候就一直在等你……”
“你真的想聊吗？其实那些事情挺没意思的。”
她辜负了所有真心对待她的人。
可温暖的表情却有些奇怪，她盯着季风，感觉着怀里的手，眉毛已经皱成了一个“八”字。
这丫头虽然平日里闷不吱声，但其实特别记仇，也有把自身想法实现的能力。
“天台的事情……”
“是啊，以前只有轻生的念头，却没有付诸于行动的动力，可那时候的你治愈了我，真的好转了很多……
“她真的和我很像，至少是和之前的我很像。”
季风的表情立刻从轻松转变成严肃，他的反应很快，瞬间意识到了温暖说的是什么。
“那个叫躯体化，一般是进入中度之后产生的躯体症状，会越来越严重，甚至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
“要是这个问题很为难，不想回答的话也没关系，赶紧睡觉。”
“和你很像？”
或许会朦胧化一些事情，比如说成顾雪婷那样的梦境，但如果温暖想要知道的话，他会尽量讲的仔细。
季风非常尴尬。
“这还不算惩罚？搓一个月背这种事情，很降身份的好不好？”
温暖趴在季风怀里好一阵子，等感觉自己的脸不怎么红了，她才悄悄把头露出来。
毕竟他也想知道温暖的一些过往。
“我也这么觉得，但我在考了第一名之后，记得黄老师只是叮嘱顾雪婷下次努力，争取把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后来又被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人骗财骗色，顶着父母、朋友的反对，嫁给了他。
不过自闭少女还是把脸埋进了季风大腿里。
“说什么鬼话呢？你肯定是没睡醒。”
“没关系的，我已经好了，但我那时候是很严重的，早就有了轻生的念头，却没有做这件事的动力，一直到遇见你……”
过往的自卑早已经不再，但她始终都没有主动和季风提起自己过去的病症，那里，大概就是温暖心中最后的黑暗。
“温暖，在和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自己也准备好了……”
季风沉吟了片刻，爱人之间藏的事情越多，那感情就会越淡漠，距离也会越来越远。
“怎么感觉你在哄小孩？”沐晚秋感觉她就是在哄小孩。
“事已至此，那你惩罚一下我吧……”
原本是略显伤感的情绪沟通，说着说着，就有了温暖翻旧账的趋向。
“雪婷你别笑啊！”
现在季风这样一说，她一愣，顿时急了。
“那我就跳下……唔唔唔……”
“做你觉得应该做的事情，我会支持你，也会保护你。”
“季风……”
温暖有些纠结，季风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她还不敢发出太大声音，侧目看了一眼对面还在睡觉的叶雨薇，只能忍住不适，继续反抗：
“天台的事，也怪你！”温暖肯定道。
“我的心，脏了！”
“你是第一个对我说，第一名的人……”
季风：……
季风隐隐约约记得这件事，当时在工地里，他把温暖书包递过去的时候。
季风的表情一脸淡然。
后来的一次月考，她和顾雪婷的分差已经达到十几分。
但这种不太舒适的环境下，他肯定是要让温暖更舒服一些的，如果躺在这里的不是女朋友，而是父母，他同样会这么做。
“这样就行了，继续说吧。”
“字面意思。”温暖的眼睛又眨巴了几下，特别的撩人。
不存在的。
“那，是不是有必要和兔子小姐聊一下？”
小富婆睡眼朦胧的醒来，就看到季风拿起了手机：
“沐晚秋，能不能把兔子小姐推给我？”
温暖：(uu)！！！
不是不想了解，也不是不关心，是他不知道该不该提，提了之后温暖会不会反感，会不会受到伤害。
“你的努力，配得上一切。”
“严重抑郁是有自杀的念头，但却没有付之于行动的动力，对于重度抑郁来说，除了一些按部就班的轨迹外，他们甚至连自杀的动力都没有。
我们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磨合再磨合，直到我们能够照进彼此，去撕开对方心理最阴暗的一面，这样才能真正走到彼此的心里。
习惯性的警惕，让季风想起了温暖白天时的异常。
“季风……你这样，我怎么睡？”
“为什么不能睡，我不是抱着你么？”季风一脸平静。
“你……别捏……”(*/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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