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月亮从东边的树林逐渐地上升起来,放出冷冷的光辉,照得客店房间里分外的白,越发使兄弟们感到秋凉。万点繁星如同撒在天幕上的颗颗夜明珠,闪烁着灿灿银辉。“这个麻烦找的好,”特派员刘甄认真的听取二人的心声,那些发自肺腑的言语,实实在在的大实话,讲到自己心窝里了,总有感想,多么朴实的声音啊!
她不但不怪罪反而夸奖起来,“古人不是有句成语,不打不相识吗!否则怎能成为朋友,”
“朋友……”
青年团丁闻听所言,激动得流出了眼泪,立即表起决心,“您确实把俺当成了贴心的朋友,在如今的社会,哪个当官的会把团丁当朋友,还不如一只鸡呢,根本不当人,除了打就是骂。只有您刘主任看得起我们,把俺二人当成朋友。
既然是朋友,俺也讲义气,只要用得着的,请刘主任直讲,不要有任何顾虑,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说的好!”通讯员王欣闻听所言,立即吹捧起特派员来,当然不能忘记宣传党的政策,“刘主任与别人不一样,广结天下朋友,特别喜欢结交穷苦朋友,更喜欢打抱不平,为了穷人闹……”
“革命”二字没能吐出,话到嘴边立即被特派员挡住了。
她赶紧解释;“闹鬼!”
“不,是鬼闹,”通讯员王欣才感觉错了,差点坏了大事。
特派员刘甄感到时机成熟,该揭开谜底了。
于是,她立即站起身来,找借口离开,讲道;“二位朋友慢慢吃,慢慢喝,不用着急,尽量别喝醉了。我去换换茶叶,一会儿过来继续闲谈,”
“老爷请便,”络腮胡须的老班长最讲义气,既然人家尊重咱,咱也要尊重人家,将心比心嘛。
他不喊主任,称老爷。再说,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早看出了特派员刘甄的心思,即道;“老爷慢走,您把俺当朋友,俺就喊老爷,若要听西霸天的新闻,以及保安团的事不难,小的一定祥细地介绍……”
“好的,我喜欢听,”特派员刘甄点了点头,而后端起茶杯往自己的客房走去。
她抬头望了望东方,月亮羞答答地从大杨树上爬出来,好似一个变化无常的婴儿,时而绷着又胖又圆的小脸,像是生气的样子,时而弯着小嘴,乐呵呵地笑开了。
一位能文能武足智多谋的奇女子,当听了二位团丁的谈话后,心里早就有了主意,特别得到西霸天的近来情况,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这也是一位地下工作者必须掌握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要想在荆沔天潜城扎根,必须全部了解情况,以做到胸中有数。
当团丁谈到自己的思想,更激发了她的斗志,争取二人,一定要争取二人。
如何争取呢?
他关联着整个战局,关联着下一步工作的开展。
她要好好考虑考虑,所以,乘二人酒兴之机,以换茶叶为名赶紧离开。
这时,通讯员王欣见特派员往客房走去,也以保护照顾主人为名赶紧跟了过来。
她要听听特派员的想法,清楚意图,也好在关键时刻帮忙,哪怕说句解围的话呢。
“多危险啊!”特派员刘甄见王欣过来了。
心想,过来得正好,二人可以商量商量,也算开个组织会。
她随手把房门关起,回头悄悄地埋怨起来,“尽管二人对西霸天不满,对我们感恩,但是,在对他们还不够十分了解的情况下,不能讲出涉及赤色言行的话,万一把我们出卖了,告知西霸天……
或者当成土匪抓起来,那后果……
非常时期,处处都要小心啊。”
“可是,话又说回来,”通讯员王欣坐下身来,既然开组织会就要敞开语言,讲道;“要想在荆沔天潜城发展党组织,需要大批的骨干力量,如何抓住那些对西霸天不满的骨干力量呢?”
“是啊!”特派员刘甄在王欣的提醒下,暗暗的检查起自己的工作,前怕狼后怕虎,谁也不相信,束手束脚难成大器?
此时,她要听听王欣的意见;“面对二位团丁改如何处理?”
通讯员王欣清清楚楚,一语道出上级首长的话;“党组织派特派员来的任务是发展组织,收编人马,建立队伍,哪怕一兵一卒都不能放过。”
“是啊!”她开始检讨了,困难总是有的,危险总是有的,关键需要自己的工作方法,如何开展党的工作?
就要从每一个成员入手。待自己慢慢地琢磨琢磨,如何争取利用二人?
她终于理出头绪,抬起头来谈出自己的想法;“要想在荆沔天潜城建立党组织,首先要立住脚。
我想在拖船蚌建立自己的根据地,不能贸然进入荆沔天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