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蓬湖岸边的杨柳,每个枝条都很光滑,枝条上缀满黄绿色的叶子,黄黄绿绿的,一片片叶子像起伏的扁舟,一阵微风拂过,枝条轻轻摆动,一片片叶子在枝头轻舞,像一叶叶扁舟在荡漾。
可惜的是;参谋长王麻子牺牲了,乔义艇被看押起来,一生爱打打杀杀的桑疤拉脸指挥作战,他要报被二少爷剥皮之仇。
哪里听得进去付连长赵石头的劝阻,根本不把他放到眼里,对他的建议反而摆起老资格,“一个新兵蛋子胎毛未干打过几次仗,告诉你;老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
即使拿出大队长独龙的命令,有什么用,他不会听的,本来就心里不服,即使执行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行我素,他有他的作战经验。
二连长刘撇嘴不动脑筋,只会打仗,这给桑疤拉脸带来一意孤行的方便。
他有自己的理论根据;根据以往与保安团作战的经验,从未吃过败仗,
再说,兄弟们打仗勇敢不怕死,从而滋长了他蔑视保安团的人马。又拿出芦苇荡追击打比喻,“老子一百多人,曾把保安团三百多人的队伍打得落花流水,狼狈不堪,而且大获全胜,”
二连长刘撇嘴喜欢听他瞎吹,蹲在一旁打起瞌睡,也不做声,好像怎么着都行。赵付连长的建议不起作用。
不过,桑疤拉脸还十分认真的计算了一下敌我的军事力量,骄傲地向二人讲道;“我们有五十多位兄弟,估计保安团有一百多人,最多一百五十人,无非与上次芦苇荡一样,也是三比一,老子有把握打他个落花流水,焦头烂额,抱头鼠窜。”
“常言道;骄兵必败,”
岂知,现在的保安团不是过去了,那种不堪一击。西霸天对保安团进行了从新组建和严格训练,已是不可小视的队伍。如今有二少爷和王秃子亲临战场督阵,而且又有三倍于敌的优势。桑疤拉脸再用以往的老经验,老眼光看待保安团,已经过时了。
再说;那次芦荡追击,保安团一盘散沙,缺乏年轻将领,西霸天和廖一熊亲自带队,二人只顾逃命,丢下一个无人指挥的队伍,所以,才被桑疤拉脸打得大败。
如今的保安团兵强将广,桑疤拉脸面对三倍于己的敌军,即使作战勇敢,只会落下两败俱伤。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从而影响搭救大队长独龙的作战计划。
二连长刘撇嘴和付连长赵石头以及兄弟们能说什么呢!只有望着那一颗颗树木,翠叶晶莹,隽秀犹如画笔;稍高的,长而纤细,亭亭玉立,宛如纤腰舞女;粗大的,直接苍穹,撑朵绿云,仿佛巨柱冲天。无奈的摇着头。
这时,一连长桑疤拉脸见二人没有不同意见,随一跃而起,带领兄弟们冲向前去。
他一只胳膊绷带吊着,一只胳膊举起大刀,还是傲气十足,瞪起眼睛,那眉毛一根根竖起,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像扑鼠的狸猫盯着二少爷恶狠狠地大骂:“一个胎毛未干的三寸钉,岂能在爷爷门前撒野!劝你们赶快回去吃奶,免得惹恼了老子,桑疤拉脸的大刀可不认人,”
兄弟们呈一字形排列,桑疤拉脸站在队伍中间,刘撇嘴和赵石头各站在左右两侧,他们怒目圆瞪,威风凛凛。可是,并没急于冲杀,一来敌方人多,二来还摸不清二少爷来的目的,能用大话退敌,何必动枪动刀呢。
这时,二少爷屠二倒抬头观看,从莲蓬湖内冲出一队人马,领头的是浑身缠住绷带的桑疤拉脸,左边一位毛脸大汉他认得;那是四头领刘撇嘴,右边一位自己不认得。岂知他是付连长赵石头。
二纵队队长刘秃子的思想还在荒野上奔跑。
当二少爷下令所有人马堵住路口,他却按兵不动,就近散心去了。因为,附近有一所落寞的古老的屋子,画壁漫漶,阶石上铺着苔藓,像期待着他的脚步。
他看罢笑了笑,见莲蓬湖出来迎战的人马并不多,估计一下,大概五十多人,不过,那些土匪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领头的是被自己差点剥皮的二头领桑疤拉脸,随悄悄地向二少爷分析,道:“你看,他们率领一帮土匪迎战来了,岂不正合二少爷的心意,”
“不错!”二少爷屠二倒点了点头,悄悄地讲道;“那桑疤拉脸野蛮不减,敷料尚未挣脱,刀口还在浮肿,并没有完全消退。
不过,他那残酷的脾气性格和贪欲的膨胀使得傲慢丛生;那种从不服输的精神,令本少爷心惊,可是,怎么不见付指挥乔义艇,是他把桑疤拉脸救走的啊?”
“小的也在纳闷,”
此时刘秃子的思想还没回来,他还在留恋着、分析着那被体系废墟掩埋的虚饰,一旦除去体系的虚饰,反以更加纯粹的面貌出现在天空下,显示出阳光、土地、生命的坚实联系,在自己心中唤起亲切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