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站起身来,拿起那顶蓝灰色的毡绒礼帽,拉了拉衣服,立即出了房门,抬头看了看西方,太阳收敛起刺眼的光芒,变成一个金灿灿的光盘。那万里无云的天空,蓝蓝的,像一个明净的天湖。通讯员王欣建议讲:“天色即将黑了,明天赶早去吧,”
“时间不能等,还剩两天,如果明天再耽误一天,恐怕黄瓜菜都凉了。所以,必须连夜赶路,争取明天赶早到达江城市,”
“途中注意安全,”王欣祝愿一句,“祝特派员一路平安,”
“没关系,我有**,”说完,她立即快步走去。
谁知,刚刚出了拖船蚌,突然,一辆马车驰奔而来。她回头观看,又惊又喜,赶马车的竟然是上次那位老大爷。
“吁,”老大爷拉了拉马缰绳,满面笑容,来到刘甄面前喊叫一声:“快上车,”
“大爷!”她感到惊奇,好像老天有意安排似的,一边上马车,一边问;“天色即将黑了,您咋也这么晚送货呢,途中安全吗?”
“安全,”老大爷笑了笑,拿起马鞭“啪”炸了一个响鞭,那马腾起前蹄,翘起马尾,箭一般的向前奔跑。越过一片片湖泊,望着那大湖里的莲藕,已经干枯。随讲出原因,“这个你就不懂了,土匪也是人,晚上他们也要休息,因为,他们掌握了人们的活动习惯,都是大白天出门办事,所以容易遭到土匪拦路抢劫。”
她点了点头,说明老大爷掌握了土匪的活动规律,随望了望四周,与来时的景色完全两样,再也看不到,那布满大湖里的荷花,那一朵朵花瓣,在长颈的衬托下,娇艳妩媚,清香溢远,蔚为壮观了。如今只剩下霜打的叶子,枯黄的茎杆。不过,还是把拖船蚌包围到中央,形成了一座别具风格的水乡镇。
她对老大爷的回答有些不解,提出疑问;“可是,那些土豪劣绅被土匪抄家,都是在晚上啊,”
“那是大队人马,”老大爷确实掌握了土匪活动的规律,“他们打家劫舍,杀富济贫,光抢大财主,一般贫民百姓不管不问,何况马车上全是一些农具呢,”
“怪不得呢,”她坐在马车上,眼睛有些迷迷糊糊,也是这些天太累的原因。
“睡吧,”老大爷看了看,安排讲;“我经常在马车上睡觉,现在是秋天不热不冷,再说,经常跑这条道,马匹也熟了,哪儿拐弯它比老汉都清楚,”
“嗯,”她似睡非睡的问;“您是到江城市吧,”
“对,”老大爷点了点头,问;“你到江城市有什么急事?”
“没急事,”她不能透露找党组织一事,只有编个瞎话,“去看望朋友,”
老大爷好像明白了,这么大姑娘去江城市看朋友,一定是相亲的。见刘甄已经闭起了眼睛,不便打扰,抬头看了看西方天空。慢慢地,颜色越来越浓,像是湖水在不断加深。远处的芦苇荡,在夕阳映照下,涂上了一层金黄色,显得格外瑰丽。
过了一会儿,太阳笑红了圆脸,亲着大地、天空喷出了红彤彤的圆脸,这就是美丽的晚霞。老大爷也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
她突然醒来,感觉眼前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道旁的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着晨光地淋浴;草丛从湿润中透出几分幽幽的黄意。多么美好的秋日清晨啊。
“江城市到了,”老大爷见刘甄醒来,讲了一句。
她伸了伸懒腰,感觉这一夜睡的好香啊,抬头看了看周围,已经来到了江堤。清清楚楚的记得,党组织就在江边那座小山上的破庙里。当时向党组织接受任务,那些首长的音容笑貌如同在眼前一样,他们正等待着自己前来汇报。随喊叫一声,“大爷,我要下车,”
“吁,”老大爷拉了拉马缰绳,那马十分听话,纹丝不动的停住了。
“谢谢大爷!再见,”她以愉快的心情下了马车,赶紧登山寻找党组织,来到庙宇前,瞪眼观看,事不随人意,已是人走房空,庙门贴上了封条。
她用手摸了摸早晨被露水打湿了房门,那缠绕在门上的蜘蛛网明晃晃的发亮,说明此处早已无人来过,是组织故意留下来的通知呢?还是遭到敌人的破坏?